秦王荡并没有在梓潼逗留太久,在安抚住灾民的情绪,跟他们约法三章之后,就打算前往蜀郡的南方,继续巡视,赈济灾民。
不料又发生变故!
秦王荡进入梓潼之时,微服私访,扮作灾民的模样跟灾民们混在一起,可是他的坐骑总不能带着,太过显眼了,故而秦王荡就将自己的坐骑黑风驹放置在一个较为偏僻,人迹罕至的山谷中。
找了一些草料给黑风驹吃,又放长了缰绳,估摸着一两天的饿不到。偏偏秦王荡因为事务繁多,都差点忘了这茬,直到临行前才想起自己的坐骑留在了那里。
秦王荡本来是可以将黑风驹放在城内,托人看着的,只可惜梓潼县现在的情况如此混乱,人心难测,很难保证一些饿昏了头的灾民,或者那些想钱想疯了,想要用来买粮的百姓会不会杀了自己的黑风驹吃掉,故而秦王荡索性就将黑风驹留在山谷那里,不时的就过去看一看。
谁成想,黑风驹还是惨遭死亡的噩运!
当秦王荡带着队伍赶到那一座山谷的时候,只见一群衣衫褴褛的百姓围在一起,大快朵颐,手中都拿着油腻腻的肉吃着,马儿的骨头已经散落一地,一片狼藉。
“……”
“啪嗒”的一声,秦王荡心碎了。
寡人的黑风驹!
“啊!你们是何人?”看到一众披坚执锐的甲士,在场的百姓都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忍不住颤声询问道。
“混账!你们这些刁民!”秦王荡痛心疾首之际,已经知道内情的孟贲忍无可忍,怒道:“来人!将他们围起来!”
随着孟贲的一声令下,跟在身后的宿卫顿时飞奔出去,将那些百姓都团团围住,手中的长戈所指,大有一言不合就全部格杀的意味。
这些人约摸有二三百,似乎都不是普通的百姓,虽也衣衫褴褛,面黄肌瘦,但还都是有两把子气力的青壮年。
为首的一个中年男子,手中握着一柄青铜剑,忍不住走出来询问道:“请问你们是何许人也?无缘无故的,为何要对我等不利?”
“他娘的!你还有脸问!”
孟贲按耐不住心中的怒火,上前去指着中年男子的鼻子骂道:“还无缘无故!你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吗?啊!尔等现在吃的马肉!是王上的马儿!是王上的坐骑黑风驹!好胆色!吃了王上的宝马,尔等该当何罪!”
“啊!”
在场的百姓都为之勃然变色,吓得肝胆俱裂。
有些胆子比较小的,都已经两股战战,裤裆里湿漉漉的,显然已经被吓尿了。
吃了秦王荡的坐骑,这不是找死吗?
必死无疑啊!
“王上饶命啊!”百姓们纷纷跪下。
那中年男子亦是苦笑道:“将军,都怪咱们无知,我等不是有意吃了王上的坐骑的。在下名为黔布,是大龙山上的山贼,适才落草为寇,这些人都是我手底下的弟兄。”
“将军你也知道,梓潼爆发洪灾,咱们这些人都无家可归了,只能逃奔山中,食不果腹,衣不蔽体,几乎都要饿死了。见到王上的这马儿哪里能忍得住?咱们也是不知情,无心之失。若是知道这是王上的坐骑,打死我们都不敢吃啊!”
“将军,我黔布一人做事一人当!这事儿是我怂恿的,王上要杀,就杀我黔布一人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