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儿一看是夏瑾乐,想到往日里府上的丫鬟们都说过这个女人面善心毒,想是不好招惹了,才擦了擦脸上未干的泪水。
“大夫人和小姐若是让春儿端茶送水,春儿定当尽心尽力,只是,大夫人让春儿做的事情实在刁钻了些,小姐,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放了春儿吧!”
夏瑾乐看这往日里还有些威风的丫头现在梨花带雨的求着自己,心里莫名的成就感,但反之就被深深的厌恶代替了。“既然你说自己可以端茶送水,那这样吧,我这里有一壶上好的龙井,我不要求你把它端给谁,我要你喝了它!”
说着夏瑾乐不知道从哪带着的一个紫砂壶,她笑的苍白狠戾:“拿着,你既然这般吃硬不吃软,我岂能忽视你对定国候所有主子的忠心?”
夏瑾乐拿着那个紫砂壶,递给春儿,后者的脸色立马暗了起来,这不是什么清热解暑的凉茶,这是一杯滚烫的热水。
“小姐!”春儿带着泪水的眼睛婆娑的看着夏瑾乐,似有些不相信她能这般狠毒:“小姐,难道是要我喝了这水?”
“你也算是聪明了,喝吧!”夏瑾乐讽刺的笑道,她还就不信了,夏秀敏那个妖女给不了自己台阶下,今天还要被一个丫鬟这般辱没不成。
春儿拿着水壶的手一直在微微颤抖,腿也跟着抖了起来。
“还不快喝!是想等这茶凉了不成?贱婢!”夏瑾乐看春儿没懂,一个跨步走到她跟前,拿起那个紫砂壶,一只手狠狠的抓住春儿的小脸,把她的嘴巴在手里捏成凹形,另一只手拿着水壶开始灌水。
“你倒是体现你的忠心啊!怎么,现在知道反抗了,给我喝,你给我喝!”春儿的嘴巴立马被烫的红肿起来,只能看到滚热的水在自己的面部往口中灌,这是极大的酷刑啊!
“小,小姐!”春儿挣扎着叫道,声音似乎也要被那烫水烧掉般,眼角的泪更像是天空中下的雨一样。
“我去!我去!”春儿在被夏瑾乐用了如此残暴的方法后终于妥协了,这大概是命吧。没有人能轻易改变不是?她也只是个丫鬟。
夏瑾乐再次回到陶玉然的院子里时,陶玉然很是诧异:“怎么,春儿那该死的贱婢呢?你没把她带过来?”
夏瑾乐得意的看着母亲道:“娘,你那些招数已经过时了,对于不识好歹的贱人,当然要用一些非常的手段,不然他们怎么会听话?”
她悠然的走到陶玉然旁边的椅子上坐下,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准备喝的时候,还轻笑的吹了好几口气:“她已经答应我去要钥匙了。这回我就不信还拿不到财库的掌权!”
陶玉然自是在心里明白了些,瑾乐必然是用了一些不正当的手段,但这样也好,反正自己刚刚想着春儿过来,也只不过是想给她下点毒药,这样春儿就轻易的掌控在自己手里了,但现在看来,瑾乐已经摆平了这些。
“好!看来今日,我就能调一匹宝贝出来,就当是给你舅舅的见面礼了!”陶玉然会心一笑,眼睛看向了远方。
“我听说,陶家人明日午时就能到,母亲,我们必须加快行动才是!”夏瑾乐顿了顿,放下手中的茶杯:“而且,之后若爹爹发现此事,你又有什么打算?”
“你那日不是说自有办法把这笔账算到夏秀敏的头上么?你倒是说说,让为娘帮你把把关!”陶玉然看着夏瑾乐,心下对自己的女儿越发的满意。
夏瑾乐扬了扬头,得意道:“只要舅舅收了这些见面礼,就不怕货被退回来,今天春儿已经是我们的人了,到时候爹爹查了出来,库房里一下少了那么多银两,必然会起疑心。毕竟钱财凭空消失,但刘娘肯定不会被他怀疑,我们只用借着春儿之口,顺水推舟。”
“可是,你爹爹肯定会问那贱人要那么多钱有什么用?到时候,我们又要怎么说服他才能相信?”陶玉然不解的问,推卸责任当然容易,但夏秀敏确实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她没有理由要那么多钱。
夏瑾乐思索了片刻,一时间里也没有什么头脑,她做事从来都是欠思考的,这样漏洞百出的计谋刚刚还被陶玉然赏识一番。
“其实刘娘是关键,这个人的地位在定国候里这么重,如果能够让她说出是夏秀敏,想来爹爹根本不会怀疑,只是,这个人,确实不好把握!万一她以死抗争,那么事情闹大了,必然不能在明日午时给舅舅送了见面礼,如此只会得不偿失!”夏瑾乐幽幽的开口,心底也颇为烦躁,该死的哑婆子,真是一块大的绊脚石。
陶玉然看着夏瑾乐簇起的眉头,也是思索万千。正当两人都陷入较为迷茫的阶段时,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夏瑾乐小心翼翼的走到跟前,看来的是春儿才开了门:“钥匙呢?”她看着春儿做贼心虚的样子,当下就明白了她已经成功得手,便还不等她开口就在春儿身上狂暴的摸索起来。
“这!”春儿唯唯诺诺道,不难看出她全身都在颤抖。
“很好!”夏瑾乐轻笑,如果刘娘问起来,或是谁发现钥匙不见了,你知道谁偷了吗?”
“我,我不知道!我什么都没看见!”春儿打颤道,想来不说话算最安全的。
“蠢货!难道不是夏秀敏那贱人?”夏瑾乐的声音充满怒意,想来自己调教半天用了酷刑的丫鬟还是这般不懂开窍。
夏瑾乐遣了春儿离开,临了还叮嘱道:“记得是谁偷了,倒时莫说错了话!”
春儿低着头,默不作声的离开。
陶玉然看着夏瑾乐把春儿教训的有模有样,心里自然是高兴的很。
两人相视一笑,夏瑾乐问道:“娘,现在钥匙已经拿到手了,我们接下来是不是去财库里拿点什么的好。舅舅明日午时就到达了京都,想来若不吃紧行动,怕是一切苦心都付之东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