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什么?”陶玉然笑的花枝招展:“你舅舅虽说是明日午时,但我已经叫人打理好了,若说老夫人请了他午时来,他真这么准时,岂不是让陶门这样的医仙世家有损脸面!再说了,就因为这次宴请是夏秀敏那妖女的提议,又正中了老夫人下怀,我们为什么还要这么给他们脸面?”
“母亲的意思是?”夏瑾乐看着陶玉然深邃的眼眸,些许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难道母亲想要来个一石二鸟之计?”
“没错!”陶玉然抬了抬头,脸色颇为得意:“那妖女让老夫人宴请陶家人,我们首先要拆了这个台,如果老夫人看到陶家人没有及时赴宴,或者来了对定国候大为不满,老夫人必定会内疚不已,再者,她也会把这些原因归咎到妖女身上。而且,加上我们这次盗窃的罪名,妖女到时怕是百口莫辩!”
“可是,我们的确没有想出怎么个理由,会让妖女那么缺钱?”夏瑾乐沉思道,现在的确可以任意的给夏秀敏那贱人加上些许的罪名,只是,没有合适的理由,到时怕是又被冠上栽赃的罪名,想来要把一盆脏水泼出去,还是要有技术的。
陶玉然眯了眯眼睛,狠毒的气息不尽散射了出来:“这我自然有想过,但且先走一步看一步,我已经给你舅舅捎去了信件,明日他到了帝都,你我二人一同前去,我们要做的就是捷足先登。你舅舅那人,现在是敌是友还真不是你我二人在这里能猜测得了的,只好先抢了一步跟他见面,之后试探一下,如果他能帮我们除掉夏秀敏,这自然是再好不过的。”
夏瑾乐看着母亲,她的确没有见过陶瑞详,对于陶瑞详做的好事还真是不了解。但看母亲都如此忌惮三分的人,她也不想轻举妄动。
夏瑾乐拿了手上的钥匙,陶玉然接了手上:“我等会去财库,后门那里已经有了我提前招呼过的车夫,他会把这些金银珠宝拉倒城西的那个客栈,你现在去那个客栈里接应,毕竟这么多钱,我还是有些不放心。”
夏瑾乐听了陶玉然的话,赶紧往城西边走去,别了的时候,却看到春儿惊慌失措的脸,不免有些疑虑,她想停下来问个究竟,但母亲已经出发,自己必须过去打点客栈,好接应对方,于是没再理会,想来是那丫头还在刚刚的惊恐中没有出来,心底一阵暗骂:真是没用的东西,偷个钥匙就这般丢了魂魄,想来刘娘是发现了?
夏瑾乐摇了摇头,没多想出了定国候大门。
而春儿呢?她之所以惊慌,是因为已经一整天没有见刘娘了。因为平日里知道这人的喜好性子,所以能轻而易举的偷到钥匙,只是,自己中午偷钥匙的时候,刘娘已经不再跟前。现在经过这么一大半的时日,刘娘还是没有回来。她自己原本在心里做足了一番谎言,顿时没了倾诉的对象,春儿感觉到了不妙。
毕竟这和往日里的诧异太大。
夏秀敏看着雀儿拿回来的草药,心里不禁喜了起来。陶玉然给自己下了什么套,自己就一个个往出跳,再把她弄死。
雀儿看着夏秀敏,不解的问道:“小姐,你这身子好好的,怎么又想到这药了,你可知这红叶素是干什么来的?我去抓药了,那大夫说了我都不信!”
雀儿眨巴着眼睛,她今日听闻夏秀敏的话跑到药铺抓了些许红叶素,本身以为是小姐用来自我调养的,但那老大夫却好奇的看了她一眼,并告诉她这药还有些许的毒性。
雀儿当下是怕了,没敢多问,但自家小姐的性子也是了然于心,她聪明善计,但绝不会去害人,若是真的杀了人,也必定是一些该死之人。
但若用这红叶素去对付大夫人,想必小姐也不会这么做,小姐要杀人,绝对光明磊落,且不费一兵一卒,不会这么明显的用此等卑鄙手段。
夏秀敏看了看雀儿,轻笑道:“雀儿,你现在知道的太多了!”她说这话完全是一种调戏的口吻,并不像是责怪雀儿一样,只是看着这个差不多和自己一般大的女孩天真可爱又有些紧张自己模样,一时间给逗乐了。
“你拿着这药,跟我进来!”说着,夏秀敏就放下手中的摇扇,带着雀儿往自己屋里走去。
雀儿紧跟其后,完全不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以至于在看到夏秀敏床榻上的人儿时,有点吓坏的感觉。那不是别人,正是管账的刘娘。
“小姐!你把她拐来做什么?莫不是为了库房?”雀儿问道,早上她就看到大夫人那边找了春儿,现在这边又找了刘娘,肯定是要开斗的节奏。
夏秀敏浅浅的梨涡慢慢浮上洁白的脸颊。她走到门跟前,悄悄的关了门。
“嘘!”夏秀敏用手势示意雀儿不要这么声张,然后才走到床榻跟前,刘娘却躺倒那里一动不动。
“这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不动了?”雀儿好奇的问道,想来自己今日去药铺拿到的药,也必定和刘娘有关,只是这人现在一动不动的躺着,未免让人有些毛骨悚然。
“我给她吃了些安眠散,现在还睡着!”夏秀敏轻轻的说道。
“可是,为什么要让她睡着呢?”雀儿不解,如果要用刘娘对付那边,应该叫醒她才是,又为何让她在这里睡大觉。
夏秀敏摇了摇头:“你可知,他们找春儿的用意?”
见雀儿摇头,夏秀敏冷声道:“他们找了春儿,便可以通过春儿之手拿到刘娘手里的财库钥匙,刘娘虽然是哑巴,但如果发现定国候财库的钥匙被盗了,也一定会在第一时间告诉我爹,到时候,人们都去找了钥匙,那陶玉然和夏瑾乐的这次的心血岂不是又要浪费?”
夏秀敏嘴角扬起一个看好戏的笑容,但雀儿更是迷糊了。
“那你知道他们偷钥匙,为什么不阻止呢?告诉老爷的话,不就可以定了她们的罪,这样就没人再敢招惹小姐了!”雀儿认真的说道。
“我为何要阻止?我就是要让他们把这出戏演下去!”夏秀敏冷声。在她心里早有了算盘。
陶玉然偷了钥匙,无非就是想要从财库里捞点东西出来,至于这些要送给谁又有什么用,答案却是那般显而易见,她那个二叔,蛇鼠之辈。
若当初不是为了钱财,也不会暗杀自己的父亲,勾结南疆。想必这次偷取宝物必然是送给他了,到时候,陶玉然把这一切栽赃给自己,只等定国候来定她的罪,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