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秀敏摸了摸雀儿的头:“傻瓜,你肯定是被吓大的,什么事情都这般承受不了!”
雀儿不停擦着自己的眼泪,委屈道:“就随小姐怎么说吧,反正小姐没事了,雀儿就安心了!”
夏秀敏虚弱的笑了一下,才问道:“你在这里,你知道是谁送我回来的?”自从昏迷后她就一直没了知觉,甚至也分不清现在是什么时候,自己好像睡了很久一样。
“是古墨小姐!”雀儿认真的思索道:“她叫了马车送小姐回来的,小姐,你已经睡了很久了!古墨小姐也来看过了,还送了一些她亲手做的糕点。”
夏秀敏没什么表情,慢慢的才道:“哦?是她!”
“是啊!”雀儿继续道:“看来小姐当日没白救人啊,这回算是赚回来了!”说完还把古墨送来的糕点端到了夏秀敏跟前。
夏秀敏看了那些呈着花型的糕点,一个比一个让人怜爱的不知怎么下口,轻笑道:“果然心灵手巧,这下裴寒算是有口福了。”
雀儿不解,她还不知裴寒要娶古墨的事情,便问:“小姐,这糕点你要尝尝吗?看起来很好吃啊!”
“不用了,你若喜欢,拿去便是!你若不喜欢,就喂狗吧!”夏秀敏闭上眼睛,完全不夏忌雀儿惊讶的神情。她想让大脑好好的放空一番,因为似乎,她一刻都不想听到古墨这个名字了。
“小姐!”雀儿试探的问道:“你现在好了,我还要不要去前厅里告诉大家?”
“不必了,我想静静!”夏秀敏冷声回应,雀儿只好低头,临了关门之际,夏秀敏才道:“十五就是我大婚的日子了,雀儿,你也要跟我一起过去吗?”
“当然了!”雀儿用力的点头。
“好!”说完她便紧紧闭了眼睛。
夏秀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总是一望无尽的黑暗,她的身体有些颤抖,又有些冷,想要去寻找一点点温暖,却总是摸不到有光的地方。可是突然,陶玉然的脸就映在了她的面前,还有她的爹爹,陶玉然满脸的泪水,夏秀敏却在一旁疯狂的嘲笑,她要去抓住爹爹的手,但怎么也触及不到他的身子。
夏秀敏又不住的瑟缩了一下,她开始大声的叫着爹爹,可是那人只是慈祥的对着她笑,静静的看着她,夏秀敏欢拼命的往他跟前靠近,似乎能汲取一些温暖,还有这么多时日不见的思念,可是就在她指尖要碰到那人的时候,门外的尖叫声突然传了进来。
“不要啊!求求你们,放过我娘!”夏秀敏摇了摇昏沉的脑袋,梦里的情绪还在徘徊,她有些不想醒,因为似乎只有那种方法,可以让她见到爹爹。
“雀儿,门外什么事,这么吵?”夏秀敏轻微的皱了一下眉,睡眼还有些拧松。
“是,小姐,是大夫人被抓去天牢了!”雀儿慌张的说道,这些日子夏秀敏一直用身体欠佳拒绝了所有前来探望她的人,并且总是睡着的状态,所以当然不知陶玉然昨天被审讯的事情,可是没想到,她居然这么快就被刑部的人盯上了。
“抓了?”夏秀敏也有些不解,还是她应该感谢裴寒的办事效率。
“恩!”雀儿答道:“就在刚才!”
这么说来,刚才的声音是夏瑾乐了,夏秀敏在心底思索着,但她很快换好了衣服,这么精彩的戏,她又怎么能错过呢?
和雀儿打扮一番后,夏秀敏又匆匆的往刑部走去,如果没有猜错,陶瑞详应该也会在那里。
不过一个时辰,夏秀敏就来了刑部,她还是拿了夏擎生的令牌,雀儿便在外头看守着,夏秀敏踏着步子往里走。
这里和天牢不一样,没有什么特别令人作呕又腐臭的尸体,多数是一些等候被审判或是裁决的囚奴,也不像天牢里那般阴冷,至少她每走一步都会有人在喊自己是冤枉的。
夏秀敏一直往最里边走去,等到了第三个岔路口的时候,她看到了一身囚服的陶玉然。
夏秀敏停了下来,那人披散着头发,没有一丝生气,夏秀敏冷冽的敲了敲那木栅栏,里边的人才把头慢慢的转了过来。
“是你?”陶玉然看了夏秀敏,有些不可思议,之后又狠狠的讽刺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当然是来替您收尸的,母亲!”夏秀敏勾了勾嘴角,没有人能懂,她有多么恨眼前这个女人,并不是因为她是夏秀敏被她虐待,而是因为她是陶明玉被她灭门。
“哈哈哈!”陶玉然对着天长笑一阵,就算死到临头了,却还是那样骄傲的样子。
“没想到啊,你会这么恨我,陶瑞详那个贱人在抖出我的过去的时候,我就应该怀疑,是你让他这么做的,你们早就是一丘之貉,我真是大意了!”
“母亲不必这么说,陶瑞详把你供了出来,我自然不会放过他,难道母亲以为秀敏真的是没有一点血肉亲情吗?秀敏定会为了母亲,干掉陶瑞详,这样一来,母亲在黄泉上,也不会寂寞!”夏秀敏的口气尽是满不在乎,但这样才越发的激怒了陶玉然。
“怎么?你敢说陶瑞详能把当年血洗陶门的案子供出来,你不会给他好处?现在又说为我报仇,秀敏,你何苦这般自欺欺人!”陶玉然带着的铁链因为情绪的失控不停的发出杂碎的响声,而她说话的音调也充斥在整个刑部濡湿的空气里。
“母亲,当年你都能做,就应该料到今日这般结果,所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现在那些孤魂来找了母亲,你又何必这番跟我见识,我没有骗你,陶瑞详以为自己可以脱开干系,不过,我早就给她下了百花残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