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侮辱,她绝对不可能应下。
“你到底要怎么样啊?”郑与泽一脸崩溃地问。
方萌萌转过身不看他,“你滚!”
依郑与泽的脾气,他早就该抬脚走了,却不知为什么拖延到现在,哪怕是方萌萌说了滚,他还是黏黏糊糊不愿离开。
“不要钱,那我送你一套房子?还是你要一辆车?珠宝?”郑与泽回忆着自己以前女伴们喜欢的东西,试图讨方萌萌一笑。
这手段屡试不爽,却在方萌萌面前折戟沉沙,这姑娘抓起枕头就是一通砸,砸得郑与泽抱头鼠窜,躲进了卫生间:“你这个死女人,怎么这么野蛮啊!”
方萌萌又难过又愤怒,哭道:“我就野蛮,要你管!你是我什么人啊你管我!”
洗手间里死死抵着门的郑与泽沉默了,他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这个想法几乎摧毁了他的理智,以至于他脱口而出:“老子要娶你,凭什么不能管你?”
方萌萌被这句话吓坏了,几乎怀疑自己幻听,后退了两步,踉踉跄跄地缩回被子里。
郑与泽还怕方萌萌继续发飙呢,他从来不打和自己发生过关系的女人,所以只能被方萌萌追着打。
说出这句话之后,他屏住呼吸等了半晌,不见方萌萌发出声音,不禁松了一口气,开门走出来,“老子说要娶你就娶你,你给我等着。”
方萌萌呆呆地看着他,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然后郑与泽就离开了。方萌萌在酒店呆了半天,决定回家。她不知道郑与泽回家后真的对郑明辉先生说他要娶她,只知道自那之后,她再也没有见过郑与泽,也再没有接到过他的任何消息。
上班她是不想再去了,她不想这样子的自己出现在程总面前,更何况张梓潼也会出现,那个女人会当着她的面和程总恩恩爱爱。
以前她看不上那女人的放浪,现在的自己却没有资格去鄙夷她了。连鄙夷的资本都没了,她还怎么在唐韵待下去呢?
回家后她借口生病请假,在家躺了四五天,翻来覆去地想,终于接受自己已经不再纯洁无暇这个现实。
有半个月之久,她没去上班。郑与泽那边也没了消息——她不知道因为闹着要娶她,郑与泽已经被郑明辉先生揍了好几次,最后一次直接打得下不来地,被没收了一切通讯工具,正关在家里养伤呢。
方萌萌死心了,虽然她很讨厌郑与泽,但还是希望他能给她一个交代。却不想,等来的是她最讨厌的人。
剧变的命运和漫长的等待让她产生了变化,曾经那种无辜的气质变成了扎人的尖刺,她阴郁而愤怒。
我听完她的叙述,不禁叹口气:这件事不是她的错,却也不能完全怪郑与泽。现在郑与泽想要负责,郑先生却不允许,偏偏郑与泽是没有婚姻自由的——程家与郑家的新一代,不可能两个人都娶平民女。
程嘉溯与郑与泽都可以算是独生子——程嘉洄对他们而言是敌人,所以最好的情况是他们两个人都娶门当户对、能带来助力的妻子;退一步讲,其中至少有一个人应当娶贵妻,来保证他们这一代与那些豪门世家的联姻不至于断掉。
但现在,程嘉溯与我相爱,郑与泽却想着娶方萌萌。两个人都选择出身寒门的妻子的话,这会让局势变得非常不利,甚至会打乱许多重要的计划。
所以程嘉溯让我来处理这件事情,而我在听完事情经过之后,终于松了口气:郑与泽与方萌萌并不是两情相悦的相爱,而是一次阴差阳错的亲密。只要处理得当,郑与泽的联姻并不会受到影响,方萌萌也不会受到更多伤害。
于是我说了自己的第二个来意:“郑家与程家都不希望郑与泽与你有太多纠葛,既然你没有这个意思,那真的是太好了。我会替你向程嘉溯争取更多的利益……”
“哈哈。”方萌萌冷笑着打断我,“你不过是和我一样的贫民,你有什么资格对我说这样的话?难道你以为你已经成了程太太,可以对和你一样情况的人这样说了?”
我叹口气:“如果你和阿泽相爱,我不会阻止你们,也不会说这些话。你问我和你有什么不同,我们两个出身相似,没什么不同。”
“真正不同的是那两个男人——程嘉溯有足够的能力,即便他娶一个平民出身的女人,也能带领杏林更上一层楼,所以他的婚姻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自主。”
“但阿泽做不到,所以他只能任人安排。”事实就是这么残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