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看新闻,题图就是我和程嘉溯订婚那天,郑与泽搂着方萌萌起舞的样子,方萌萌微凸的小腹十分显眼。
当天我本来还担忧过这件事,但程嘉溯让我别管,我就以为郑与泽大约有什么手段应对这迟早会被爆出来的事情,没想到他心大到这种程度,不但没控制新闻,反而大大咧咧地去和方萌萌登记结婚了!
我简直不敢想象此时此刻程嘉溯和郑先生的表情。
方萌萌也是,先前喊打喊杀,恨死了郑与泽,这才几天,就去跟他登记结婚了——要不要这么儿戏?
我打电话给程嘉溯,已经做好了通话繁忙被拒接的准备,没想到很快就打通了,程嘉溯声音略显疲惫:“你看到新闻了?”
“嗯,你怎么样?”我很担心他。
程嘉溯无奈地笑,“我没事,你不要担心。”
之后他告诉我,他现在已经完全不打算阻止自己发疯的表弟了,唯一能做的就是替他扫除一些痕迹,别叫人看出来当初是他强迫了方萌萌。
毕竟,风流王子与灰姑娘的爱情故事,怎么都好过浪荡公子逼迫穷姑娘又以娶她来掩饰罪行来得好。
想想郑与泽一贯以来的行事,我早就没耐性了,见程嘉溯如此,只好宽慰他:“他早就成年了,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也不要太担心了。”
虽说郑与泽一贯不着调,但想想他稳如泰山的继承权,再想想他在程嘉溯出国那几年替程嘉溯守住的东西,就知道他从来都不是笨蛋。
尽管现在被不知道是感情还是别的什么东西冲昏了头脑,郑与泽还是郑与泽,智商不会下降得太厉害吧……我在心里默默想,但愿这个想法能够实现。
由于郑与泽主动和方萌萌登记结婚,把自己推向风口浪尖,我和程嘉溯订婚的风头很快过去,等到六月下旬我回学校参加毕业典礼的时候,几乎已经没有记者关注我了。
当天程嘉溯因为一些工作,并没有能和我一起出席毕业典礼。
在典礼上,我意外遇到了一个不算陌生的人:侯轻白。
作为学校的赞助商之一,他当然有资格参加毕业典礼,并且是作为贵宾。这是双方都感到荣耀的事情——商人需要学校带来的清贵和人才,学校则需要商人创造的就业率和赞助。
程嘉溯也是赞助商之一,他收到了请柬,但由于有急事,没能出席。
毕业典礼的仪式不算复杂,但授予学位和拨穗环节相当好费时间。博士帽上有个穗子,校长会身穿红黑相间的导师服,帮我们把帽穗从一边拨到另一边,象征着拿到博士学位。
校长拨穗,院长授予证书,学生与两位老师合影留念,这是一般的流程。轮到我的时候,坐在嘉宾席上的侯轻白突然站起,在众目睽睽之下大步走过来,他手里拿着一枝鲜红欲滴的玫瑰花,作势别到我的领口。
我大惊失色,后退一步:“您这是做什么?”
侯轻白微笑:“答应和我吃饭,否则我就在这里向你求婚。”
我被他的无耻所震惊,只得咬牙点点头,心里恨得要死。侯轻白却不管我恨不恨,笑着把花送到校长手上,说:“我很遗憾自己没有足够的幸运能在越溪大学接受教育,这朵花,就是我的一点心意——我也是突然才想起来,自己居然忘了送花。还请不要怪我唐突,实在是,我非常向往这所大学。”
他说着漂亮话,我拿着证书迅速走下台,只觉得两腿发软:如果在这种情况下被侯轻白求婚,我真的是有口说不清。且不说程嘉溯信不信我,就是悠悠众口,我先堵不上啊。
偏偏又被胁迫着答应了陪他吃饭,我只好给程嘉溯打电话,小声告知今天发生的事情。程嘉溯正在开会,听我说完事情经过,叹口气:“那你跟他说清楚,好么?”
“嗯!”我沉沉应答。
从本心讲,我完全不想和侯轻白扯上任何关系,程嘉溯也知道这一点,才没有迁怒于我。
无论如何,这一次我必须和侯轻白讲清楚了,他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做出喜欢我的姿态来,这个原因我也必须弄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