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多保忠手下有一名副将,叫拓跋龙杰,他向仁多保忠问道:“将军,宋军真的会愚蠢的追来吗?”
仁多保忠无奈的一笑,回答道:“如果是种师道或者是折可适必然不会冒进追击到这里,但是童贯此人刚愎自用,仗着皇帝崇信,带军打了几次胜仗,便更加不可一世,此人有小谋而无大断,能谋一城儿不能谋一国。我听闻他一直嫉妒种师道的军事指挥能力,总想自己带军能赢下一场大胜利,此次我军粮草被断,如果继续僵持必然会被消耗至死,及时撤退还能有一点生机。我就赌童贯贪功冒进,只有这样我们才能火中取栗,险中求胜。”
西夏军队等候了大约一个时辰之后,负责了望的士兵就遥遥看到了宋军的先头部队,西夏军队在丘陵和大雪的掩护下,宋军的斥候并没有发现他们。直到宋军的八万大军全部落入这片丘陵的这块腹地之中埋伏在两侧的西夏大军才翻身上马,提起兵器,喊杀声震天,重骑兵在前,轻骑兵在后,朝着宋军冲杀而来。宋军先面对的就是两侧射来的箭雨,呼啸而至的箭矢带走了无数人的生命,宋军的步兵马上用盾牌护住阵型,这才减少了不少伤亡。童贯都见西夏部队杀出,吓得一身冷汗,心中大叫不好,连忙命令士兵调整成防御大阵。
可是此时此刻,宋军一个昼夜没有休息,饥寒交迫,士气低落,西夏军队在此以逸待劳,见宋军落入埋伏圈,士气大盛,两者一涨一落之下,两军刚一交锋,宋军便开始溃败,以西夏号称“鉄鹞子”的铁林军为首的重骑兵不断冲击切割着宋军的阵型,宋军刚开始交战不久便死伤惨重。童贯一见大势已去,连忙命令撤退,宋军的撤退演变成了一场人间惨剧,有人被西夏军杀死,有人被战马踩踏而死,有人被疯狂撤退的自己人踩踏而死,有人被泼喜军的旋风炮打倒在雪地中再也没爬起来……童贯在“百胜将”韩滔、“天目将”彭玘、“神火将”魏定国、“圣水将”单廷珪四人的拼死保护之下才逃出生天,而八万宋军在六万西夏大军的一路追杀之下,损失过半,最后只有三万多残余部队还在跟着童贯撤退。就在宋军就要全军覆没之时,后方突然杀出一支两万多人的大军,正是种师道和折可适的两只部队。
原来就在童贯带大军出发之后,种师道和折可适两人商量许久,还是觉得此次追击凶多吉少,就各自带领一万部队出发,顺着大军的足迹支援而来。刚好遇到童贯的残余大军被西夏铁骑追杀,种师道命令范遥带领八百陷阵营将还在后方追击的西夏骑兵截为两段,使其首尾不能相顾,范遥接令之后带领八队陷阵营精锐骑兵迅速切入西夏骑兵之中。“平世枪”所指,西夏骑兵纷纷下马,八百陷阵营冲杀过去,犹如一把烧红的刀切开黄油一般,整个西夏骑兵被切为两段。
种师道和折可适分别指挥一万军队,从两翼进攻前方的西夏骑兵。仁多保忠见宋军突然来了援军,并且数量不少,他知道西夏骑兵也已经是强弩之末,僵持下去的话,恐怕要损兵折将了。他马上命令西夏骑兵从两侧突围,后方军队暂时抵挡住宋军攻势。西夏军队毕竟人数占优,即使遇到宋军反扑也没有落下多少下风,前方的部队在抛下几百具尸体后,从宋军的包围中突围而出。这时候仁多保忠命令骑兵全速撤退,此时此刻骑兵的优势显示无疑,宋军以步兵为主,机动性远远不如西夏骑兵,如果只用骑兵追击,一旦和主力部队距离过远,数量不够,必然会被西夏骑兵有机可乘。
种师道无奈的看着西夏大军就要安然撤走,摇头叹息道:“要是我大宋有河套地区或者燕云十六州,战马丰沛,怎么会被这小小党项人的骑兵戏耍!”
范遥率领这八百陷阵营追杀出了几里,看着西夏军逐渐开始队伍整齐起来,范遥也不敢追击,毕竟对方骑兵数量众多,万一落入埋伏,恐怕凶多吉少。就在范遥也要放弃之时,突然看到三百多步外的骑兵队伍之中有一人盔甲明亮,头盔之上红色的盔樱特别显眼,不似普通西夏士兵,身边还有数百铁林军护卫。范遥从马鞍上摘下“魔龙弓”,从箭囊中抽出一支符箭,双膀一用力,拉弓如满月,瞄准了那人,“疾速”、“万钧”、“炙烤”,弓箭之上符文青光隐蔽的明暗闪烁之后,那只符箭带着龙吼之声一瞬间就到了那人近前。那人正是仁多保忠,他在后方压阵,根据宋军的情况做出指挥判断,谁知这一下被范遥盯上。仁多保忠也是战场悍将,一瞬间知道这只箭格挡已经来不及了,就在马上一个闪身躲开要害部位,这符箭一下射中他的左肩,铁箭击碎了他的肩胛骨,剑尖穿透而出,他强忍疼痛,没有摔落马下,就在这时,他突然感觉到伤口一阵火热的疼痛,紧接着灼烧感蔓延整个左肩,仿佛被滚烫的铁水浇在伤口一般。他感觉整个左臂都在远离自己的控制,从伤口中冒出的火苗一瞬间升腾起来之后,他的仿佛整个左臂被炸的脱离了躯体。仁多保忠一下昏倒,栽倒在马上,周围的鉄鹞子急忙将他抢到战马上,超远方奔逃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