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达一路朝东而去,他从小父母双亡,是师傅周侗将他抚养长大,除了在军中认识的种师道、以及自己的师弟卢俊义、范遥、还有陷阵营的兄弟们不认得别人,他也不知道该投奔何处。他在路过的几处州府都见到了他的缉捕画像被张贴在各处,知道自身已经成为通缉要犯,如若此时去往延安府西北军中,不说那里恐怕已经设下埋伏,就是连累了自己的这些兄弟,鲁达也心中过意不去。想到这里,鲁达一跺脚,叹息一声,只能躲避着官府衙役不管那东西南北的乱走。
一个带着斗笠的人远远的看着鲁达,然后转了几条街,找到了巡逻的官差,然后向他们说了些什么,有指了指鲁达去的方向,那些官差便急匆匆的追了过去。看着追过去的官差,那人露出微微的笑意,然后三转两转的过了几条街消失了。
代州乃是北宋与辽国交接的边境重地,此地有多处堡寨,乃是当年抗击契丹的重要战场。着名的雁门关就在此地,杨志的祖上杨家将也都在这里留下了赫赫威名。代州有个雁门县,距离雁门县东边不远有个五台山,因其五峰耸立,高出云表,山顶无林木,有如垒土之台,故曰五台。据说五台山原为神仙方士所居,叫做紫府山,曾建有紫府庙。据说佛教的文殊菩萨初来中国时,居于石盆洞中。东汉之时,佛教传入五台山。永平十一年,迦叶摩腾、竺法兰来到了当时还被成为‘清凉山’的五台山。由于山里很早就有阿育王的舍利塔,再加上五台山又是文殊菩萨演教和居住的地方,二人便在此建了一座文殊寺。文殊寺中好景象:
山门侵翠岭,佛殿接青云。钟楼与月窟相连,经阁共峰峦对立。香积厨通一泓泉水,众僧寮纳四面烟霞。老僧方丈斗牛边,禅客经堂云雾里。白面猿时时献果,将怪石敲向木鱼;黄斑鹿日日衔花,向宝殿供养金佛。七层宝塔接丹霄,千古圣僧来大刹。
文殊寺中的后院中,正中间有一间禅房,住的乃是寺内的方丈——智真长老,他乃是雷峰塔佛门高僧普空长老的大弟子,颇有慧根,佛法精深。此刻智真长老的禅房之中有一个穿着富贵的中年人恭敬的站在智真长老的面前,智真长老说道:“赵施主,你三番五次的到我寺中施舍钱财,功德无量,寺内都感激不尽。其实不是只靠花销些钱财就能积累功德的,施主还要平日里多积善行德,助人为乐,仗义出手才行。”
那赵员外说道:“前番家中灾祸连连,亏得智真长老出手,才使得家中得以平安。如今家中之人都悉心礼佛,家母也常常叫我来贵寺添些香火钱。只是我接连取了两房小妾都不能为我生的一男半女,因此才来请教长老,如何才能破的此局,为我赵家添些香火。”
智真长老双手合十,冥想片刻后说道:“施主可留意最近是否有从西面来的一对父女,他们乃是落难之人,却是你的转运之人,你可将那女子留在雁门县做你的外室,切记不可接到家中。此后自会引出一位贵人,你将其引到五台山,便完了这桩功德。”
赵员外问道:“如今流民四起,逃难之人数不胜数,我怎的知道是哪队父女?”
智真长老道:“五行之中水火土。”
赵员外不得其中之意,再问之时,智真长老便不再多言,只说缘分到时他自会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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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家父女二人出了坐着觅下的车出了渭州城之后便朝着京城而去,走了一段路之后又害怕郑屠的人追来,到那时又没有鲁达搭救,因此便决定不上东京去了。随路望北来,好巧撞见一个京城中的老邻居,他现在带着一队商货要去代州雁门县做买卖,因此便就带金老汉父女两口儿朝那里去了。金老汉父女感激不尽,那邻居说道:“我出来之时为求路上平安去大相国寺上香,有幸见到了智清长老,他曾有言‘路遇旧临,出手相助,功德无量,自保平安。’不巧正遇到你们父女,也应了智清长老的谶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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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超带着两百军士押运着生辰纲一路朝着东京汴梁而去,一路上他们小心翼翼,遇到那山高林密之路都会避开不走,住店打间吃的饭菜饮水都要先有人试过,无碍之后方才分批吃饭。这一路上都平安无事,如此繁琐谨慎之下,时日一久军士们便有了些怨言,可是他们畏于索超的本事,都不敢多言。
这一日,前方就要是黄泥冈了,索超说道:“前方黄泥冈林密草深,遍地石头道路险阻,平日里大白天都会有强人出没,我们还是避开那里,绕道而行吧。”
手下的士兵便抱怨连连,原本只是翻过这冈子,用不得半日时间,可是绕道而行那就要多走上两三日。其中一个姓谢的老督管,他的妻子曾经给蔡京的女儿做过奶妈,后来蔡京做了太师,女儿嫁给梁世杰,因此后来便跟着到了大名府在这里做得个都管,这次押运生辰纲,梁世杰怕索超到了京城不知道路,便让他跟随索超押运生辰纲。谢都管上前向索超说道:“我说索将军,如今这么热的天气,咱们早日到达京城才是正事,这样来回绕路可是苦了我们这些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