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和我都不能死在这里,你要活着回去打败你的其他师姐妹当上怜香谷的谷主,也要风风光光的回去给你父母看一看,你虽然被他们卖了可却过的是他们一辈子都过不上的日子。”张灵骨站在石台的边缘丢了一枚铜钱下去,半天也没听到回声,可见这石台下不知有多深,虽然隐约能感觉到有风,有风就有出口,可从这里跳下去也没命了。
他转而去看水晶棺:“这里能成为你师门的禁地,被葬在这里的也一定是一位高人,说必定里面会随葬了什么厉害的法器,要不我们看棺看看?”
“开棺?”秦落落回头看了一眼水晶棺,神情有些犹豫:“这个水晶棺如此古怪,如果贸然开棺……”
“顾不上那么多了,我们都快死了还有什么豁不出去的?”张灵骨打断了她的话,他不想坐以待毙的死在这里:“开棺的确是对这位前辈有所不敬,可如果能帮我们逃出生天,那也是这位前辈的功德呀。”
秦落落还是有些顾虑:“这里头装的说不定就是当年我师父的心上人,能让一个女人叛离师门的男人应该也不是什么好人,如果他并没有死只是被我师父困在这里,那我们一开棺极有可能将一个魔头给放了出来,如果他出去以后造成生灵涂炭……”
“那我们就好好修炼,杀了他除魔卫道力挽狂澜好了。”张灵骨越发的不耐烦了。
秦落落觉得张灵骨的话似乎有点道理,就算这棺里真的是个厉害的前辈,那也死了那么多年了,在这里是等死不如搏一搏,她不动声色的走到张灵骨身边:“嗯,可就这么开棺太草率了点。”
她的手伸到背后偷偷取下玉笛,手一转笛子敲在毫无防备的张灵骨腿上,张灵骨腿一软对着水晶棺跪了下去。
秦落落用笛子压着张灵骨的脖子,逼得张灵骨对着水晶棺低下了头:“你现在就对这位前辈磕三个响头叫一声师父。”
她很是得意的说:“徒弟不忍心师父一个人孤零零的在这里,替师父开棺移骨另择风水宝地安葬那是孝心,想来这位前辈欢喜都来不及,绝对不会怪你的。”
这么强买强卖的拜师,恐怕也只有秦落落能想得出来了。
“我有师父。”张灵骨没想到刚刚还沮丧得有些无助的秦落落说翻脸就翻脸,他双手撑在地上硬扛住玉笛上传来的力道,秦落落虽然不能调动内息可力气也不小。
“你那个师父是肉眼凡胎,眼前这位可是得道高人,多认一个师父有什么坏处?朋友多了路还好走呢,再说……”秦落落用尽所有力气也把张灵骨压不下去,她双手握着玉笛和张灵骨较劲,说话难免有点咬牙切齿:“这个死了也不知道多久了,你给他磕个头也当是敬老了,不吃亏。”
“既然不吃亏,那小丫头你给我磕三个头,我收你做徒弟吧。”
两人转头一看才发现就在他们抬杠的时候,水晶棺上的字迹消失了,而水晶棺里站着一个人,或者说,站着一个鬼。
水晶棺的盖子好端端的盖着,那个人身形半透明,上半身在棺材外,双脚在棺材里,一身文士打扮,看上去约莫三十多岁,相貌称得上清俊,萤虫的光给他勾出一层淡绿色的轮廓,让他的表情显得有那么点阴森。
秦落落吓得打了一个嗝,蹦到张灵骨身后将玉笛横在自己身前:“你别过来!要吃你吃他好了。”
张灵骨只好跪着不起来了:“晚辈见过前辈。”
刚刚还一唱一和要开棺的两人,被抓了个正着都低眉顺眼的大气也不敢出。
小崽身为半妖虽然还没显出什么过人之处,可似乎对阴气很敏锐,它扑着小短腿往水晶棺上跳。
这个文士打扮的鬼低垂着眼看欢脱的小崽:“这个是谁的?”
“他。”秦落落毫不犹豫的出卖了张灵骨。
文士鬼双手拢在袖中,看了一眼水晶棺上的披帛:“这是怕我冷得慌是吧?这被子是谁好心给我搭的啊?”
“他。”秦落落再次指了指张灵骨。
“那就多谢了。”文士鬼的语气有些阴阳怪气的,说不清是真感谢还是在嘲讽:“刚刚又是谁想要挖我的坟啊?”
“他。”秦落落回答得干净利落:“前辈在此安眠岂容惊扰,晚辈一直拼命拦着他的。”
文士鬼扫了她一眼:“你口口声声叫我前辈……你可知道我是谁?”
秦落落愣了一下,可她从小在师门练出一身溜须拍马的本事,应对的也是极快:“前辈自然是位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