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花逐叶门什么时候出了你这么个嘴甜的小丫头?”文士鬼面无表情,让秦落落不知道自己那记马屁有没有拍对地方。
“晚辈并非飞花逐叶门门下,晚辈是怜香谷怜香仙子座下六弟子秦落落,我们怜香谷就在此地往东十多里,前辈可认得我师父?”秦落落趁机报出师门,她师父在散修中也算是高手,抬出师父的名号,不管这个鬼是什么来历,多少也得掂量一下惹不惹得起。
“怜香仙子?没听说过。”文士鬼的目光扫过她手中的玉笛:“你手握吹花笛却自言并非飞花逐叶门的弟子……难道我死的日子太久,吹花笛易主,飞花逐叶门不在了?”
他唏嘘完又说:“也是,你若是吹花笛的传人,此地此境你自有办法离开。”
张灵骨闻言看向秦落落手中的玉笛,这只笛子为白玉所制,尾端有几团粉红,被琢玉的巧匠雕成了一朵飞花和三四片飞舞的花瓣,栩栩如生的也不负这吹花笛的名字。
秦落落虽然不知道自己手中玉笛的来历,可听文士鬼这么一说眼睛一亮,忙问:“前辈可是知道如何用这笛子离开这里?”
她单膝跪下:“求前辈指点。”
“看你嘴这么甜的份上,我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吹花笛。”文士鬼满意的看到秦落落乖巧的双手将玉笛举起来,他手指动了动,一缕阴风从他手指尖流出,飘过去在笛子中穿梭缭绕:
“你可听好了,这首曲子叫做飞花令。”
一阵悠扬的笛声从玉笛中传来,像张灵骨这种不通音律的人,也觉得这曲子活泼轻盈,有种春日花开,万物复苏的朝气蓬勃。
笛声虽然好听,可秦落落并没觉得自己内息恢复了,她疑惑的看向文士鬼,正要开口询问却看到文士鬼示意她禁声往上看。
黑暗中有几缕新鲜的白色树根垂了下来,仔细看那树根微微摇晃着,正合了笛声的音律,竟是被笛声召唤而来。
文士鬼看着垂到石台上的树根叹了口气:“吹花笛当年在飞花门主手里,那是飞花令出百花齐放,在我这里就只能使唤得动些许老树残根了。”
“前辈你可真厉害。”秦落落喜上眉梢的问:“这么细的树根承得住我们的重量吗?”
文士鬼笑眯眯的看着她:“你去试试。”
秦落落迟疑了一下,走过去伸出扯了扯树根,树根感觉到人气快速的卷过来,顺着她的手臂缠上了她的腰,将她整个人吊起来往上而去,然后提着她缓缓往上去,她忍不住喜上眉梢的对张灵骨说:“你等我上去以后下来接你。”
“好。”张灵骨直仰着头看着,等秦落落消失在黑暗中很久,那些树根却没有再落下来。
文士鬼咳嗽了一声:“别看了,不会下来了。”
张灵骨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却也只能硬着头皮问:“还望前辈不辞辛劳也送我离开吧。”
“鬼看人和人看人是不一样的你知道吗?”文士鬼说起一些不相干的话:“人看人看的是长相,穿着,气度,肉眼凡胎容易被外相所迷惑,鬼看人嘛,看的是三点阳火,阴阳两气。”
张灵骨不明白他说这些做什么,他根本不关心人看到的是什么,鬼又看到的是什么,可他还要求着文士鬼送他出去,也就不得不耐心的应上一句:“晚辈受教了。”
“你什么都没听明白你受教个屁。”文士鬼看着张灵骨:“我把那小姑娘打发走,就是想听你说几句实话……那个小崽子咋一看是一条小狗,仔细看其实是条有三寸天生妖骨的幼狼,它必然是大妖所生,怎么会落到你这个不通道法的小子手里?”
不等张灵骨回答,他继续说:“我问你,这披帛你从何而来?”
“我是在山里捡到这条小崽的,当时它身上就裹着这条披帛,我以为是谁不要的小狗,想带回去看家护院的。”张灵骨把对秦落落的说辞又搬了出来。
“有胆子开我的棺却没胆子对我说句实话?”文士鬼挑了一下眉毛根本就不相信:“你背后有一柄妖骨铸成的剑,被人用血咒打入了你身体,这剑应该入体还不太久,要知道妖以血肉为食,再等上一年半载这妖骨剑合了你的气脉,那可就要开始以你的精气为食了,就你这小身板撑不过三个月就会变成一具干尸。”文士鬼用一种毋庸置疑的语气说:“你被正道中人遇到就会被当邪祟给杀了,被邪道的人遇到嘛,他们也不会承认你,毕竟这妖骨并非你天生的,杀了你抢了妖骨剑更划算,眼下除了我就没有别人可以救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