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些话他越听越不对,越听越感兴趣,听到后来,人也忍不住越众而出,越走越往他们身边靠近。他身边的长随见状,低声问道:“老爷,要不要奴才过去搭个话?”
“不用,快到山顶了,等他们找地方落脚了你再过去。”男子伸出一只手,做了个阻拦的手势,眼中放出像饿狼觅食般贪婪的光芒。
他登玉州山本是为了勘探地形,却不料竟在此处有意外之喜,他信步前行,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紧紧地跟在那两人身后,突然像是意识到什么,“啧”了一声,低头吩咐道:“传令下去,我改主意了,让他们现在就行动。”
“现在?”那名长随一愣。
他恨铁不成钢地敲了那长随一个栗子,压着嗓子骂道:“你也不瞧瞧前面是哪位爷?趁着她现在还在山上,我们得想办法拖住他们,要不然等他们玩够了下了山,我们还有什么戏唱?”
“爷?哪位爷?您是说锦袍那位?可那是个文弱公子哥儿啊,连爬个小山包都嫌累,怎么可能会碍我们的事?”
“说你眼拙你还不信,那公子哥儿自然是不足为惧,麻烦的是他旁边那位!”
“可……”那好像是个女人啊,长随委屈地没敢再问,只捂着自己的头不做声了。
“你等着看吧,我迟早……要她做我的……夫人。”男子一脸的志在必得。
“什么?”原来老爷并没有眼瞎啊,长随闷闷地想着,可是一个女人,有什么好怕的。
等等?
女人?
难道?
长随瞪大了眼睛,望着自家那位已经丧失理智,摩拳擦掌就等着上前去抢夫人的老爷,心中隐隐证实了自己的猜想。他来不及多想,马上道:“属下这就去!”
长随匆匆下山去了,只男子一个人,继续潜藏在人群之中,悄悄地尾随着他们。他脸上凌厉的线条越发鲜明起来,常年受风霜侵蚀的古铜色脸颊在阳光下闪着光芒,手掌心里竟都是湿濡。
像是等待了千万年那样久,他仿佛一个亘古存在的猎手,终于等到了他的猎物,他喘息着,奔走着,压抑着,沸腾着,周身的血液都在疯狂流动,只等着一个没有声音的讯号,他就会像饿虎扑食一般冲将出去,将猎物踩在脚下,撕碎碾压吞食入腹。
以至于他差点忘了,这世界上还有螳螂捕食,黄雀在后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