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该死,属下有负将军和先生所托,请求军法处置,但求一死……”信使跪伏在地,连头都不敢抬。
“死什么死,把事情先说清楚!”乔舒又骂道。
于是信使便将清源所见所闻仔仔细细不论大小详略全讲了一遍,末了又说道:“属下不知得罪了哪路神仙,这几日是被一路追杀回来的,直到进了玉州地界才好了一些。属下差一点点就,就见不到将军了!”
“怎会如此?”两人又默默地互相看了一眼,都是一头雾水。
“可有抓住一二个审问出什么?”申灿问道。
“属下无能,最开始受了惊,只知逃命。等后来想起来的时候,身后的追兵却已经换了一拨,比原先那拨要厉害得多,他们身手远在属下之上,属下不敌,只能继续逃命。”
“那有什么特征没有?”
“没有,全是黑衣服黑面巾,手拿长刀,训练有素,武功都很高,不是普通的杀手。”
乔舒沉默了。
他沉吟了半晌,才说道:“你是宋先生派去的人,这事还是得与宋先生商量,至于你,也等宋先生来发落吧。你先回去,好好养伤。”
申灿等信使一走,便急急说道:“舒哥,我总觉得这事有阴谋!”
“是啊。”乔舒叹道,“可是我们久离长陵,对朝政之事几无所知,对于所有的一切都只是猜测,眼下我也不好擅自下定论。”
“可是宋先生她……皇上就这么走了,那御医还会来吗?宋先生要是醒不过来怎么办?”
“皇上走的时候,我的折子应当还没有送到,皇上未必知情,现在只能等着我的折子呈上去,再做计较了。对,再等等,再等等吧。”
“那得等到什么时候啊?舒哥,不是我要胡思乱想,万一真的是……我们怎么办?”
“别胡说!不可能的,宋先生劳苦功高,为南平尽心竭力,怎么可能呢?”
“可是看你的神情,你明明心里也在怀疑吧?”申灿转身去找了个椅子坐下,“自古以来,没有哪一个皇帝能忍受功高盖主的重臣,这些年,先生得到的已经太多了,难保不招小人惦记。”
乔舒直摇头:“不会的!皇上定然是受了小人蒙蔽,他必然是对此事一无所知,才会没有任何批复。我想我还是得亲自去一趟!”
“舒哥,你是大将军,擅离职守,是要诛九族的。”申灿见他还是固执地想去清源,无奈地劝道。
“那你说怎么办?”乔舒觉得自己要疯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我们要在这里坐以待毙吗?我们可以等,宋先生等不了了啊!”
申灿默然道:“对不起,舒哥,这种时候,我一点忙也帮不上。要不,我替你去一趟吧,是生是死,要杀要剐,都由我来担着。”
“要去哪里?”突然,门外传来一声轻轻的,柔软的问话,那是久违了的,如同久旱之后的甘霖一般,在他们焦渴枯竭的心头浇下一片甘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