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你要一个人和她斗?可是……”
“她也是一个人,我一个人又缘何要惧她?”宋远知不屑地说道,“况且,日后她但行不义之举,必招人愤恨,引群起而诘之,到时候,与她斗的人又何止千军万马?沈大人,你实在不必趟这趟浑水。”
沈如令还想再说什么,宋远知忙又说道:“沈大人,我还有一事要与你商量。”
她顿了顿,像是在思考如何措辞,见沈如令满脸疑窦,已经等不及要发问了,她才慢慢说道:“沈大人,清源被玉州三面环绕,面积狭小,消息闭塞,那玉州却是被清源断成三截,又因地势险峻消息不能互通,各地拥兵自重,不听朝廷差遣,如此境况,时日越久,越成心腹大患,将来更有何能耐能抵御大良入侵?所以,我有意将两郡合并同治,待此次大良兵退,我便会着力促成此事,届时,我想请沈大人出任新郡郡守,以慰此次沈大人出兵之功。”
兹事体大,她本没有想好要不要提前告知,还想着要不要多给他一点时间考虑,谁知那沈如令想也不想竟就拒绝了。
“要叫先生失望了,下官已经收到调令,等秋闱一过,便要去京中了,这清源事务我已在逐步交接,至于玉州事务,我更是管不得了。”
“这是皇上的意思?”宋远知懵了。
“正是。”
柳怀璟的意思,她当然瞬间就明白了,其实本质和她一样,都是觉得沈虞卿一事,于他心中有愧,所以想尽力弥补一二,只是可叹他们久未商谈政事,竟在此事上出了分歧。
于是她又问沈如令:“那你自己的意思呢?”
“皇上圣旨,我不敢违抗。但说实话,我并不想离开,内子卧病在床不能远游,犬子又刚刚入土为安,我不想丢下他一个人在这里。他还那么年轻,尚未成家,一个人太孤单了……”他说着又要落泪。
“既如此,那就好办了,借大人笔墨一用,待我写个折子上去,请皇上收回成命便是。也请沈大人上书一封,尽陈心中所忧,相信皇上看了自会体谅。
待此间事毕,我便要回京去了,清源和玉州,我便都托付给大人你了,还请大人多多费心。”
“先生厚恩,下官铭感五内!下官一定尽心竭力,治理好二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