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栋又犹豫了片刻,才继续说道:“经过审问,朱擎说,此事是由乔舒乔大将军指使。朱擎收了乔大将军五十两银子,奉命陷害常远奇,将那些百姓诉求文书悉数藏了起来,不教常远奇知道,再由乔舒和宋先生亲自登门问罪,以借机发难,罢免常远奇的官职,达到独揽玉州的目的。”
宋远知眉头一跳。问题,竟出在了乔舒那五十两银子上面!
“微臣,经过查证,确实查到了月前,朱擎在大通钱庄兑换了一张五十两银票,这张银票已经找到,确系——出自玉州大营公库。”
他将那张银票呈了上去,银票上都有对应的编码,想要查证出自哪里,虽然费时费力,但却绝对不是难事。
席成谟趁机说道:“皇上,谁人不知,乔舒与宋先生一贯交好,是一个鼻孔出气的,况且当时宋先生就在玉州,并且参与了其中,恐怕,与此事脱不了干系!”
“皇上,宋先生盘桓玉州许久,未经皇上允准,罢免常郡守,更斩杀了曾将军!她铲除异己,擅自将两州合并,分明就是想将两州的势力纳入囊中!皇上,其心可诛啊皇上!”
这回是吏部侍郎汪长宁。
“皇上,圣驾北巡之时,便有圣旨命现任清远郡守沈如令秋闱后进京赴任,可是宋先生却擅自做主,安排他做了新州郡守!她违抗圣旨,藐视君上,这是已经根本不把皇上放在眼里了!”
又是一个。
宋远知还在静静等着,等着更多的人给她扣帽子、列罪状。
可是她却不期然间听到了不一样的声音。
“皇上,宋先生来南平已经四年了,为南平鞠躬尽瘁,尽心竭力,从无半分私心!若她有私心,当初又为何辞官不做,辞封不要?宋先生品行高洁,不慕名利,绝非他们口中所说的阴诡小人!”
孙之泰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因为出声为宋远知辩护的,便是他的亲生儿子——孙嘉俨。
真可笑,他的所有门生都站在了他这一边,却偏偏他的亲子和外甥,都站在了另一边,真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皇上,如果宋先生真的想将玉州和清源收入囊中,此刻她便已经在北境自立为王,独揽大权,又何必只身一人回到长陵,来接受有心人的指摘和责难呢?”
竟然是许祺安。
连宋远知都有些看不明白了。
“焉知她这不是迷惑他人的奸计!”席成谟冷哼一声,反驳道。
“什么奸计?如果今日没有人替她说话,如果今日被你们阴谋得逞,宋先生还有翻身之日吗?又能有什么奸计,值得她抛却清远不要,千里迢迢跑回长陵来受此窝囊气!”许祺安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