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说周冉筠这招实在是高明!毒打宫女,竟连一点点证据都没留下,连宋远知都不知道,她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她眼眸微垂,指尖暗暗揉搓着,重新想着对策。
一条路被堵死了,那就再想别的办法。
“皇上,依现在的证据来看,确实无法证明文妃娘娘有虐打青兰的情况,只是……”她顿了顿,又说道,“依远知的意思,这事恐怕没这么简单,王景山好端端的,为何要去诬陷文妃娘娘,青兰又为何始终不肯说话,湘嫔娘娘又怎么正好这么巧路过,见到两人在一起?”
她致力于把节奏带回来。
“湘嫔娘娘,远知斗胆问一句,您今日是打算去做什么,才会路过那处假山?”
湘嫔努力地回忆了一下,说道:“是要去御花园中放纸鸢。”
这话倒不假,那纸鸢还被捧在她身后另一个宫女的手上,从湘嫔寝殿到御花园,也的的确确会经过那处假山。
“那娘娘您今日的动向,又有多少人知道呢?”
“本宫是突然起意,知道的人……只有青霜和青菱。”
青霜便是刚才指认青兰和王统领私通的那个宫女,而捧着纸鸢的那个,就是青菱了。
两人见状十分慌张,都辩解道:“娘娘,奴婢没有把行踪透露给任何人,奴婢对娘娘忠心一片啊娘娘,请娘娘明鉴!”
宋远知没有理会她们,转而问青兰:“青兰,你是突然起意去的假山,还是受谁人的指引?”
青兰恍然大悟:“先生,上午是文妃娘娘让奴婢去领浣衣局的衣服,奴婢到了浣衣局,却听宫人说并没有来自于开阳殿的衣物,奴婢怕文妃娘娘疑心奴婢弄丢了衣服,心中害怕,就躲在那里哭……”
这话倒也不假,从浣衣局到开阳殿,也确实要路过这条路。
她再问王景山:“王将军,我记得你的巡逻路线是固定的?”
“是的,先生,卑职每日这个时辰必会路过此地。”
宋远知舒了一口气,回身说道:“皇上,我的话已经问完了。这么多的巧合,只为了让青兰哭,为了让王景山路过安慰她,为了让湘嫔娘娘路过误会二人有私情,如此的煞费苦心,若说不是有人有意为之,远知实在无法相信。”
这话,立时便将矛头又对准了周冉筠。
周冉筠心中暗恨,气得快将一口银牙都咬碎,面上却依然委委屈屈的:“先生这话,是疑心冉筠了?皇上,臣妾并没有叫青兰去取过衣服,更不知道浣衣局为何说没有开阳殿的衣服,也不知道青兰为何怕臣妾!”
“臣妾初来乍到,与湘嫔宫里的宫人也不相熟,怎么支使得动她们?臣妾也不知道王统领的巡逻路线,怎么安排好这一切?”
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眸中全是泪花,哭得鼻尖通红,额角胀痛,仿佛下一秒就要背过气去。
“臣妾算是明白了,今日之局,哪里是为了告发青兰私通之事,分明是对着臣妾来的!臣妾年轻不懂事,也不知是何处得罪了哪位高人,竟要蒙受这样的不白之冤!皇上,臣妾百口莫辩,如果皇上不相信臣妾的话,臣妾就只有一死了!”
又来这招,也不怕玩脱了!
宋远知暗暗翻着白眼,见柳怀璟已经起身,慌乱地去哄寻死觅活的周冉筠了,一颗心暗沉沉地落到了底。
要不,自己也去撞个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