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和张逸一战,最后还是自己以死相逼强行掰回了一局,难道今日又要故技重施?
宋远知啊宋远知,枉你自认脑子清楚逻辑清晰冷静理智,却不知这世间的大多数人,并没有像你这样的理智。
人说到底,还是感情动物。
周冉筠这么一闹,让刚才宋远知的全盘问话全都荒唐得像个笑话。
场面一下子混乱了起来,柳怀璟抱着周冉筠不敢撒手,连声哄着,而周冉筠已经哭得几近昏厥,殿中青兰也在哭,湘嫔也在哭,两个宫女也在哭,王景山红着眼死死地盯着青兰,手中剑握得死紧,青筋根根爆了出来。
全场唯一还保持着理智的两个人,就是宋远知和容妃了,两个人在一片混乱中用眼神交流着彼此的意见。
“有办法吗,帮忙支个招呗,我一个人扛不住啊!”
“爱莫能助。”
“你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周冉筠逍遥法外,等她对付完了湘嫔,下一个就是你了!”
“我也没办法啊,我要有办法,就不会就这么看着她一步登天,踩到我的头上了。”
以上都是宋远知自行脑补的结果。
从她的角度来看,只能看到容妃微皱了皱眉,无奈地摇头,也是了,连她都没有办法,又怎么能指望容妃想得出办法来?
宋远知又看向青兰,青兰的眼中已经全是绝望,她努力地挤出一个笑容来,朝着宋远知笑了笑,然后目光转回到柳怀璟和周冉筠那里。
她的嘴巴动了动,刚想开口,突然被一个声音打断了:“皇上,是卑职对文妃娘娘怀恨在心,所以假称青兰遭文妃娘娘毒打,是卑职为了报复文妃娘娘所以出此下策,罪责全在卑职,请皇上降罪与我一人,不要牵连旁人!”
青兰蓦地抬头,不可置信地望向身侧的王景山,他跪得笔直,没有看她。身形高大而魁梧,坚实而挺拔,可靠得让人心碎。
她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不,皇上,是奴婢骗了王统领说文妃娘娘毒打奴婢,是奴婢为了骗取王统领的同情才骗了他,此事与王统领无关,全是奴婢的错!请皇上要罚就罚奴婢一人吧!”
“不,是卑职的错!”
“不,是奴婢的错!”
两人竟然就这么当殿争执了起来。
湘嫔的底气在他们的争论里反倒诡异地足了起来,她壮着胆子又说了一遍:“皇上,依臣妾之见,恐怕他们确实有私情。”
柳怀璟只觉得头也越来越痛。
“冉筠,你先别哭了,但凡你有什么冤屈,朕必定为你做主便是。”
周冉筠这才抽抽搭搭地止了泪意,一面用丝帕擦着泪一面坐了回去。
“湘嫔,你也先坐回来。”他的声音无怒也无喜。
湘嫔嘟了嘟嘴,也听话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