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锡梁最终还是走了,走的时候抱着她又恋恋不舍地啃了好一会儿,直把她啃得嘴唇都肿了才撒手,宋远知想到他们将要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能见面,心中也是不舍,所以也就由着他去了。
“别再喝酒了。”宋远知说道。
“嗯。”
“安心处理政事,你走了这么久,朝中应该还有许多要事要处理,别老是想着我。”她大概是天底下唯一一个不希望夫君老是想着她的女人了。
“嗯。”
“不许见别的女人。”她的语气骤然变得凶恶起来。
“嗯。”赵锡梁失笑。
“还有,不要去管别人说什么,别为这个生气,不值得。”
“知道了。”赵锡梁漫不经心地应着,转身走向屋子一角,在光滑如镜的墙面上摸索了一会,然后对着一处用力摁了进去,一声轻响,衣柜慢慢地移开,露出后面一个狭长幽深的甬道。
……
宋远知真是被睡傻了,还真以为这天底下只有开门出去这一条路了,竟忘了还有密道这种古代帝王居家旅行必备之骚操作了!
不过话说回来,他是什么时候挖的这条密道,为的就是和自己密会?果然自己刚才那依依惜别之情都是喂了狗了!
这个人,真的不知道让她说什么好了……
“你从这里出去?那你昨夜怎么进来的?”她突然又意识到了什么,突然感觉不太妙。
赵锡梁努力回忆了半晌,仿佛是喝醉了酒不记得了,不确定地说道:“似乎是……从大门走进来的?”
宋远知二话不说,又是一拳招呼了过去,吓得赵锡梁哈哈笑着狼狈地窜进了密道里,然而不过一瞬,他又自密道里探出头来:“朕这段日子不能来看你了,你好好地在府里待着,听到没有!”
赵锡梁走了,宋远知在床榻边坐了下来,屋子里一下子静了,她有些不适应,奇怪,以前她明明可以一个人独坐到天明的。
“云裳!”她终于起意叫道。
云裳立刻推门进来,速度之快令她觉得,她根本就是在外面偷听了一夜了……
“小姐请洗漱。”毛巾热水都是现成的,甚至她的身后还跟了几个小厮,抬了一个大澡桶进来。
宋远知越发确定,她必定是知道了。
天慢慢地亮了,寂静了一夜的太师府终于热闹了起来,莳花弄草、洒水扫地,以及准备着年节要用到的东西,下人们来来往往进进出出,一切井然有序。雪不知什么时候停了,只是气温还是没有回暖的意思。
然而远在府中最深处的宋远知依然对一切一无所觉,她摒退了云裳他们,将自己浸入澡桶里,随意地搓洗着,另一手还拈着一个小酒壶——这就叫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