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奇怪的是,一个多月过去了,舒郁那边也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云裳又是一问三不知。
宋远知无奈,又说道:“我这里有一封书信,你帮我想办法送去南平,给我的……一个故人,我有些事情想要拜托他。”
云裳一听,揉肩膀的姿势一顿,反倒跪了下来,正色道:“娘娘,您如今是大良的皇后,是宋府的千金,您与南平已经没有关系了,若是让外面的大臣知道,你与南平尚有书信往来,这“通敌叛国”的罪名下来,不光是你,整个太师府都会跟着您一起遭殃。”
通敌叛国,又是通敌叛国!她走到哪里,都逃不开这个罪名,她走到了今天这个位置,既享受了这个位置所带来的尊荣和显耀,但也多了很多以前难以想象的拘束和压迫。
她索性选择和盘托出:“我只是……放不下我之前府里的一个丫鬟,我贸然离开,虽然已经努力安顿了他们,但终究还是怕那南平皇帝会迁怒于他们,我只是想打听一下他们的近况,如果他们都还好,那我才能放心。”
云裳愣了愣。
“她是我以前近身服侍的丫鬟,是个很聪明伶俐的姑娘,自小身世可怜,进了宋府之后才过上了几天舒坦日子,如今我就这么不负责任地丢下他们走了,他们心中一定不好受……我很担心她,会为了我去顶撞皇帝,虽然……已经过了这么久了,如果她要是有事的话,只怕早就……”
她慢慢地说着,眼泪流了下来。
“我在南平的时候,到处都有追兵探子,有人想追我回去,有人想要杀我,我只能一直跑,一直躲,根本不敢公然露脸,更不敢去打探他们的消息……到了大良,我就住进了太师府,整整三个月,我连出府的机会都没有……只有到了宫里,我以为我能够轻松一些了,我是皇后了,除了陛下,我是这里地位最高的人,我终于可以大胆地去问一问,她……现在好不好……仅此而已啊!”
“娘娘,你别哭……”云裳掏出帕子替她拭泪,下唇被紧紧地咬着,显出异样的青白色,良久才说道:“娘娘,奴婢愿意帮您。”
“不不不。”宋远知连连摆手,“我不想牵累你,也不想牵累宋府,这事,容我再想想别的办法吧!”
“娘娘,奴婢如今是您的丫鬟,我们主仆一体,荣辱与***婢替您做任何事都是应当应分的,只要……娘娘也能像想着您那个丫鬟一样……想着奴婢就行了。”
“算了……”她无力地从浴桶里站起身来,让云裳给她擦干净身体,穿上女式的轻薄春衫,“如今是多事之秋,外面那几位亲王现在正愁着怎么把我弄死才好,我也犯不着这个时候去给他们送把柄。我也就是那么一说,我会自己想办法的。”她随手擦了擦眼泪。
“不过你有空的时候,是得帮我多探听一些宫外面的动静才好。”宋远知揽住她的肩膀,认真地说道,“云裳,你要记住,我们的敌人从来就不在宫里,而在外头。”
“在外头?”云裳愣愣地重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