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婉笑着说:“徐太医该升官了。”
顾彦跟在轿子旁,低声说:“属下听王公公身边的王献说,辛院使被人发现昨日半夜三更在永福宫与太皇余太后独居一室,为保太皇余太后清白,才上吊自缢的。”
清婉的表情淡淡的,嗯了一声,“倒是个有情有义的。”
顾彦问:“殿下好像并不意外。”
清婉说:“我五岁的时候,便曾在宫后苑撞见过他们二人私会,只是那时田家势力如日中天,搓破了也未必能把余太后如何,老师便不让我声张罢了。”
顾彦微笑着说:“这倒不太像殿下的风格了。”
霍容安只穿了一件中衣,趴在罗汉床上看诗文,虽说受了伤有一段时间没法去国子监,但功课还是不能落下的。
田静娴让人拿了碗银耳百合莲子羹进来,霍容安放下书,轻声问道:“母亲,我父亲呢?”
田静娴说:“你父亲自然是在官署呢,怎么了?”
霍容安说:“没什么,随口问问,儿子好像有几天没见着他了。”
田静娴说:“你父亲从前一忙起来,经常都是三五天不着家,怎么先前也没见你问过?”
霍容安低着头喝银耳羹,暗自思考着,但愿父亲忙着忙着就能忘了这事。幸好先前他下了学去找沈嫣,都是打发了小厮书童一个人去的,父亲问也问不出什么来。也不知道父亲后来去找过清婉没有。
“母亲,儿子最近有一些学业上的事想请教一下齐大哥,您能派人去他府上通个信,请他明日过来一趟吗?”
田静娴说:“他也还没考过科举呢,你找他来能解答你什么问题?”
霍容安说:“前阵子曹学士让写一篇政论,我们几个中就齐大哥写的那篇受了曹学士的称赞,儿子还有一些不解之处,请齐大哥来为儿子讲解,有何不妥?”
田静娴说:“好,母亲一会就让人去齐府和他说一声。”
霍容安浅笑着说:“谢谢母亲。”
田静娴想到什么,说:“容儿,这两日你父亲不在,你偷偷告诉母亲,你父亲以为你想尚主的事,是假的吧?”
霍容安一愣,握紧了手中的瓷碗,随即故作淡定地回道:“母亲,儿子都知道错了,您就别再提这事了。”
田静娴皱了皱眉,说:“你母亲我思来想去好几天,虽说我儿长得丰神俊朗,玉树临风,可那怀瑾长公主,可是杀人如麻的女阎王,怎么看都不像是会贪恋美色之人。”
霍容安把碗塞到母亲手里,说:“母亲,您儿子我在您眼里,就是个空有一副皮囊的草包吗?”
田静娴说:“母亲倒也不是这个意思。就是......当初若不是你舅舅烧掉了诏书,长公主如今早已登基了,她会不会心存报复,故意接近你呢?”
霍容安听的一愣一愣的,“母亲,您也说了,那长公主是个阎王,她要真想对儿子做什么,至于绕这么多弯子吗?”
田静娴想了想,说:“倒也是。”
霍容安说:“母亲,您若是闲来无事,便带着下人到西郊去踏青吧,别整日胡思乱想。”
田静娴说:“哎,你还没回答我问题呢?尚主的事,到底是真是假?”
霍容安一边推搡着她一边拿起书,说:“您别再说了,儿子在读书呢。”
田静娴叹了口气,站起身说:“你要不想听母亲唠叨,以后就多听听你父亲的话,少惹他生气,好好考取功名才是正道。”
霍容安闷声道:“儿子知道了。”
张承晚间从翰林院回到镜春堂,还未走进西次间,便闻到一阵阵香气。
许映柳正站在炕桌前准备晚饭,一抬头看见张承,笑着说:“你回来了。”
张承走进那一桌子菜,说:“你做了什么东西,这么香?”
许映柳拿起一盘糕点,说:“玫瑰香饼,我刚做好的,可香了,快来尝尝。”
张承一愣,瞪大了眼睛,指着盘子里的香饼,说:“你......你......你把它拿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