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婉开始有点嫌弃他,这么大个人了还要人帮忙刮胡子,“自己去。”
张廷的嘴角一下耷拉了下来,捏过清婉的下巴吻住了她的唇瓣。
清婉被突如起来的吻吻得有些喘不过气,下意识推了推他的胸膛,手中的琉璃铃铛一下掉落在了地上,“咣当”一声碎了。清婉皱起眉头,欲躲开他的吻,双手却被他霸道地反绞在背后,无奈只能叫他吻的浑身酥-软,连连后仰,最后整个上半身都倒在软榻上。
张廷的身躯一下压了上来,端的一副蛮横无理的架势,问:“给不给刮胡子?嗯?”
清婉红着脸,轻喘着气,“孩子还在呢。”
张廷闻言,竟作势要去解她的系带,她慌忙点点头,说道:“刮,刮。”
张廷唇角微扬,在她脸上吧唧一口,赞扬道:“这才乖。”随后从她身上起来。
清婉用袖子擦了一下脸颊,上面都是这人的口水。
侍女进来收拾了琉璃碎片,清婉去准备了刮刀,一转过身,张廷已经在软榻上端正坐好了。
清婉感到有些无奈,是不是大部分男人都像他一样,年轻的时候成熟稳重,年纪越长却越幼稚。也有可能是已经身居高位多年的原因,张廷不需要像其他人一样去端着一副威严的架势,因而性子越发调皮起来。
清婉怀孕五月的时候,都还殷勤地给他刮过胡子,有了孩子以后,要操心的事情多了,难免会忽略他。她看的出来,他不大高兴,可她的精力总是有限的。
刮完了胡子,用沾湿的帕子给他清洗干净下巴,清婉一面净手一面问他:“满意了吧?”
张廷伸手示意清婉过去,抱着她坐在他腿上,“夫人辛苦了。”
清婉表示她还想逗逗孩子,张廷说:“孩子有什么好看的,都看了一整天了,还没看腻。”
清婉觉得他还是不大理解一个母亲的心情,“自己的孩子,就是看不够的。”
张廷拉着她的手在他的下巴上摸,说:“别总看孩子了,你看看我吧。”
清婉忽然想起那日生产的时候,他对自己说的那句话,还有她莫名其妙做的那个梦,那场梦里,他是为什么而流泪呢?是因为他生母吗?
她环住他的脖子,靠在了他怀里。
张廷见她突然变的乖巧起来,很是欣慰,抚着她的发,贪恋着她身上的馨香,此生得妻如此,已足矣。
“尉迟恭今早来信了,说想来帝京看看。”
又来?
清婉有些意外,“可是出了什么事?”从苍梧国到帝京,少说要两个月。这小子这么闲的?
张廷说:“他年前娶了宇文婕,柳姑娘的孩子也出生了,说想带着家人过来拜访我。”
尉迟恭的父亲早逝,张廷在他心目中,占有很重要的位置,可清婉总觉得,好像没有什么好事发生一样。
“你可曾见过宇文婕?”
张廷说:“偶然见过一次,怎么了?”
清婉说:“就是,她能容下柳姑娘的孩子,还愿意让她与自己平起平坐,让我有些惊讶罢了。”
张廷说:“他们苍梧国的制度,本就是如此,没什么奇怪的。”
清婉若有所思,“尉迟恭可真是傻人有傻福。”
张廷随口应道:“是啊。”
清婉抬眸问道:“你羡慕他吗?”
张廷一愣,觉得夫人给自己挖了个坑,“我有你一个就够了,羡慕他做什么?”
清婉抿唇笑了笑,还挺机灵的。
清婉很快就意识到,给两孩子起这乳名的坏处,就是每回喊着喊着,自己的口水就出来了。
这几天清婉格外馋蟹黄汤包,可还没到吃蟹的季节,帝京里卖的蟹都不大肥美新鲜。
为了补充她,张廷托远在苏州的二伯父运来了稀有的醉蟹,给她解馋。
清婉一边啃一边问他,“你先前不是说,醉蟹性寒,不让我吃吗?怎么?转性了?体会到螃蟹的魅力了?”
张廷才不会告诉他自己那些小气的心思,笑了笑,说:“你说是就是吧。”
吃完了一大盘醉蟹,清婉也不与他计较了。尉迟恭七天后便到京城,还写信来说想住在长公主府,清婉本不大乐意,可考虑到他和张廷的关系,终还是不好驳他的面子。于是便让人收拾了前院的沧澜阁给他们住。
张柠在翰林院任编修已有一段时间,张廷向清婉提起,想给他相看婚事。清婉意识到这种事似乎还得要自己出场,便对张廷说:“子柠才十八岁,再等一两年吧。”
张廷说:“他哥哥也是十八岁时成的家,你若不帮着他相看,人家会觉得你这个做继母的不合格。”
清婉撇了撇嘴,他明明知道她不喜欢做这些事情,就是想找机会赶她出去走走,“那好吧,可我也不知道子柠喜欢什么样儿的姑娘,万一选的人他不喜欢,岂不更加让他记恨了,要不,等他自个儿先开口吧?”
张廷说:“这样的事,他怎么好先开口?你放心,你是他的母亲,只要你满意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