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婉见张廷一直呆站着不动,扭了扭身子,说:“臭男人,还不赶紧抱紧我。”
张廷这次倒是没有多言,紧紧地搂住了妻子,似要将她整个人都揉进他的怀里。
清婉的脑袋歪在他的肩头,眼眶不自觉就红了,可是两个孩子就坐在她面前,她不能哭。还好,他们还有很多很多年的时间呢。
张廷似乎感觉到了她的悲伤,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嘴里轻声安慰道:“不生气了,不生气了,以后你去哪,我都陪着,好不好?”
清婉对着他脖子上的大动脉一口亲了下去,嘬出了一个红印,估计一天之内是消不了的,脸上还露出得意洋洋的笑容。张廷被她突如其来炽热的吻吓了一跳,说:“孩子还在呢,也不知道害臊。”他显然不知道清婉干了什么。
清婉捧起他的脸,很是满意,“原来你也知道害臊啊。”
“亲亲,亲亲。”床上的汤包忽然指着父母亲来了这么一句,清婉顿时母爱泛滥,抛开了张廷,一把抱起汤包,在怀里亲亲哄哄,“乖宝,今天有没有想娘亲啊?”
张廷看着忽然变脸的媳妇,又无奈又好笑,转身离开去书房忙了。
清婉学着张廷的样子,一腿一个娃娃,费劲千辛万苦让这俩娃在她腿上安分下来,随手拿起床边的一本《大学》,开始了今天的学前课程。
“来,跟着母亲念,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物有本末,事有终始。知所先后,则近道矣。”
奶黄和汤包:“鹅鹅鹅鹅鹅鹅鹅鹅鹅鹅鹅鹅鹅鹅鹅鹅鹅......”两个傻孩子不约而同地发出弹舌般的音,把清婉都给气笑了。
“是大学之道,在明明德,跟着母亲念......自天子以至于庶人,一是皆以修身为本。其本乱而末治者否矣。其所厚者薄,而其所薄者厚,未之有也。此谓知本,此谓知之至也......”
清婉一读起书来,一向好动的汤包都安静了下来,两个小团子在母亲怀里昏昏欲睡,催眠效果甚佳。清婉见了很是不满,小孩子读书可不能偷懒,用书轻轻各自拍了即将闭上眼睛的奶黄和汤包一下,说:“读书了读书了。你们这样,将来入了学,可是要被爹爹嫌弃的。”
奶黄一脸迷茫地看了母亲一眼,显然不是很懂她在念叨什么,汤包则企图夺过清婉手里的书,被清婉及时躲开了,发出颓废的嘟嘟声。
“你们两个乖一点儿啊,接着听母亲念,听多了就懂了。”
......
接下来一个时辰,清婉一直在不停地重复念同一本书,她始终坚信,只要重复的次数够多,孩子总有一天会明白,并且爱上的。
她不能让她的孩子和她一样不爱读书,尤其是汤包,在性格等诸多方面,都有了向着母亲学习发展的迹象。
“来,汤包,跟着母亲念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
“鹅鹅鹅鹅鹅鹅鹅鹅鹅......”小汤包及其的不配合,小胖手一挥一挥的,企图把清婉手中的书打掉,好像这样就可以摆脱读书的命运。
清婉腹诽,这样下去可不行,就先把奶黄放到了一边,把汤包端正坐好,让侍女拿来了一碟切成小块的蜜饯,汤包瞧见蜜饯顿时两眼发光,清婉却故意把蜜饯放到汤包伸手够不着的地方,要她专心看书,“跟着母亲念,念好了就奖励你吃一个。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
眼见吃不到心爱的蜜饯,小汤包神情哀怨地看了清婉一眼,垂头丧气了一会后,似乎是想通了什么,小嘴叭叭叭地跟着母亲念起来:“大学之道,在明明德......”
小汤包口齿还不是很清楚,说什么都夹杂着“鹅鹅鹅鹅鹅”的音在里头,不过清婉已经能听的明白她说的什么了,当即就把她提了起来,“吧唧”一口亲了下去,“汤包真棒。奖励你一个蜜饯。”
清婉挑了一块最小的蜜饯,放进小汤包嘴里,小汤包显然很不满意,这么小一块蜜饯,还没尝出味道来呢,就化开了,于是乎伸着小胳膊企图要去够那碟蜜饯,清婉赶忙给拦住了,说:“再念一句再念一句。”
小汤包被母亲烦的简直不耐烦,近在咫尺的蜜饯却不能吃,对她的控制力来说简直就是一种天大的折磨,为了蜜饯,她忍!!
清婉又拿起了那本书,温柔地劝道:“来,乖宝宝,跟着母亲接着念啊,在亲民,在止于至善。”
“在亲民,在止于至善。”小汤包这回明显念的比上回快多了,明显的口齿不清,显然是不高兴不耐烦了,清婉先是奖励了她一个大大的亲亲,又挑了一块蜜饯,放到小汤包嘴巴让她吃。小汤包这回吃的比上回满足多了,安安静静地嘬着蜜饯,吃得口水直流,也不吵闹了。“汤包,要好好读书才有蜜饯吃,知道吗?”
汤包似乎是听懂了,点了点头。
喂完了汤包,清婉便把小家伙放在一边让她自己去玩了,抱起了一旁静静观察的奶黄。
奶黄性子安静,发出的声音也没有他妹妹多,不知道读起书来怎么样。清婉把奶黄放到自己大腿上,打开书本,指着上头的白纸黑字,念道:“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奶黄,快念。”
奶黄嘟着小嘴,看了看母亲,转头去看妹妹了,一副不大感兴趣的样子,清婉只好“强行”把他的脑袋掰了过来,让他看着书,耐着性子又念了一遍:“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奶黄,快跟着母亲念,念完了有蜜饯吃。”
奶黄被母亲磨得不耐烦了,张开小嘴叭叭叭地:“大学之道,在明明德......”清婉听着这弱化版的《大学》,很是欣慰,“吧唧”一口亲在了奶黄的小脸蛋上,“奶黄真棒,来,奖励你个蜜饯吃。”
奶黄握着母亲的手,嘬着她手里的蜜饯,表示一脸满足。张廷走了进来,瞧见这一幕,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
清婉见张廷回来了,就让乳母进来,把孩子们都抱回去睡觉了,临走前还不忘各自亲一口,说:“乖宝宝们,明天接着念书啊。”
张廷看见架子床上的《大学》和蜜饯,说:“你未免也太心急了。”她这是把他当年对付她的法子都用在了孩子们身上,风水轮流转啊。
清婉不以为意:“教育就是要从小抓起,这怎么会心急呢?”
张廷上前揽住她的腰肢,说:“你说是就是吧。”
清婉笑了笑,偷摸着撇见他脖子上的红印还在,下一刻,就被某人按着脖子用力亲了一口,清婉反应过来他想干什么,赶忙推开他,“不许闹。”
张廷感觉差不多达到了目的后才把人放开,欣赏着自己的“杰作”,问:“是谁先闹的?嗯?”怪不得他今日出门的时候感觉属下的眼光有些异样,他还见了两个大儿子,不免有些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