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太闹了,我做了些吃食,午膳就在这里吃吧。”吃完了再回去收拾调皮的小兔崽子。
张廷恍然大悟,原来是来这躲清静的,不是专门来看他的。
清婉瞧见了书案上的纸鸢,问:“那是什么?”她好奇地走过去,拿起纸鸢来看。
“这是你做的?”清婉很是惊喜。
张廷“嗯”了一声,说:“过阵子天气晴朗了,我想带着孩子们去郊外放纸鸢。”
清婉看着他一笔一划画出来的纸鸢,颇为感慨,是啊,放这样漂亮的纸鸢就该去鸟语花香的郊外,而不是一望无际的宫墙内。“我都差点忘了,你会做纸鸢呢。”
张廷偏头望着妻子的侧脸,她的眉目和轮廓,美的好像在发光,“你若是也想玩,我再给你做一个。”
清婉笑着说:“一个怎么够,你可得多做几个备着。”
张廷点点头,柔声道:“我知道。”
清婉忽然在他脸上亲亲落下一吻,“奖励你的。”
张廷很快反应过来,凑着脸说道:“一个怎么够?多亲几个。”
清婉就知道他会这样,亲了一个过后就不肯再亲了,老男人腻歪起来谁受的住,“走了,再不吃菜就凉了。”
张廷顺从地牵着妻子往屏风里头走去。
很久很久以前......(作者君也不记得多久了)
张廷第一次见到佟佳·静姝,是在张家老宅的正厅里,父亲和主母正在陪远道而来的佟佳王说话,喊了二弟过去作陪。那天他正在屋里读书,三弟探头探脑地钻进了他的书房,说正厅来了一个很美丽的姑娘,可父亲不许他去正厅露脸,三弟问他是否有兴趣和他前去一睹芳容。
张廷自然是没有兴趣的,那时候,他正在准备明年春天的会试,况且佟佳王此番大驾光临他们张家,是专门为了他的大伯,内阁次辅张德洲,只是大伯今日暂且被皇帝留在了宫里议事,故而先由父亲招待罢了。
即便如此,他依旧不大能够拒绝三弟,他的三弟张智与他同父异母,关系并不要好,除了吃喝玩乐以外,张智最感兴趣的,莫过于美人了。
所以张廷答应了张智与他一同前去,只是到了正厅,张智为了能够看清楚那位闻名婴州的美人,趴上了窗户,一不留神,摔了个狗啃屎。
声响很快惊动了屋子里的人,张廷背着手站在门外,最先听到的却是一个姑娘温凉的声音。
“外面什么人?”
紧接着父亲和主母黑着一张脸走了出来,瞧见张廷也在,不由有些惊讶。
“你怎么不看好你弟弟,还陪着他过来这惊扰了客人?”父亲没有理会地上的三弟,而是对着他来了这么一句严厉的话语。
张廷没有辩解什么,想要去扶三弟,却看见三弟已经被主母馋扶起,一脸心疼地慰问他是否有伤到。
张智摸了摸发痛的耻骨,转头对张廷问道:“大哥,你在后头怎么也不护着我点儿,疼死我了。”
因他这一句话,主母尖锐的目光立马就转向了张廷,正要开口说什么,屋里又走出来了一个人。
“明明是你自己想爬窗偷窥,怎么转头却怪起别人不拦着你了?”
张廷顺着声音抬眸望去,一个身穿茜素红罗裙的年轻姑娘出现在了门口,秀眉微蹙,面带不屑,她的罗裙上绣着金色的蝴蝶,栩栩如生,随风摇曳,美的晃眼。
她就是婴州佟佳王的幺女,佟佳·静姝。
“小儿不懂事,惊扰了公主,请公主进屋喝茶吧。”父亲从译官口中知道公主说了什么后,忙躬着身子同那姑娘赔罪,这可是大伯的贵客,他得罪不起。
静姝并未理会父亲的问候,张廷看见她略带怀疑的目光从三弟身上移到了他面前,停留片刻后,再次放到了三弟身上,用古博尔语说了一声:“傻蛋。”
张廷忍不住扯了扯嘴角,其余人则是一脸懵,面面相觑。静姝很快发现了张廷的小表情,有些心虚,干脆直接转身绕着回廊走了。
那天以后,张廷接着回了书房读书,准备考试,而二哥和三弟,明显还对那位公主念念不忘,照他们的话来说,这世间所有的赞美词汇,都形容不了那位公主的美貌。二哥的性子腼腆一些,即使喜欢,也不会主动表现出来,三弟则比他有自信多了,坚信自己是方圆十里最靓的仔,可即使如此,继上次在人家面前摔了一屁股后,他谨慎了很多,表示要从长计议,一举将人拿下。
佟佳王时常来与大伯谈经论道,也会带上自己的女儿一同前来,甚至有意图将公主留在帝京求学,学习中原文化。
一家人听了都兴奋不已,连平时看上去最无欲无求的表哥张玄德都开始藏不住小心思,荷尔蒙爆发,蠢蠢欲动。
几位兄弟开始轮流筹划着怎么邀请这位美丽又傲慢的公主一同出门赏花,他们之中除了张廷,没有人会古博尔语,而公主身边的译官自然不是他们能指挥的,所以每每他们千方百计邀请到了公主,总是会想方设法地带上张廷。
张廷为此烦恼不已,却为了兄弟之间的情谊不得不逆来顺受。他对这位公主,起初的印象,只有傲慢和美丽,渐渐的却发现她隐藏在傲慢之下的无奈和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