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南深吸了口气,继续吼道:“既然没有,那就把胸膛给我挺直了,把头都抬起来,别跟个难民一样,拱着肚子,直不起腰。”
吼!吼!吼!
黑山军们叫喊了几声,都挺胸抬头。
为了吃饭,也是不容易,即使饿着,也不得不照做。
洪南收回目光,从怀中掏出一份竹简,说道:“这是你们将军,在临死之前,派人送到雁门关的,他在信上说,让我接管大军替他报仇!”
“三位将军都是我的好友,他们死了,我也心痛,我也难过!接到此书简,我没有任何犹豫,即刻率领大军南下。我到这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斩杀马延、活捉袁尚,攻下郡城!”
说到这里,洪南将书简收了起来,抬头扫视了一眼众人。
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竟没有一个人动容。
虽然书简上的内容是假的,但这些话却是掷地有声,既表明了对白绕、畦固、左髭丈八的悲痛,又说了大战的决心,打着替三位首领报仇的旗号。
在这种情况下,士兵们竟无动于衷,那只能说明,这些士兵对白绕、畦固、左髭丈八,不是真正的忠心,没有那种君臣、兄弟之情谊。
“真是白费功夫!”
洪南暗叹了声,将典韦叫了过来,说道:“恶来,吩咐后厨,将准备好的米饭、酒肉都拿出来。”
“诺。”典韦应了声,快速离去。
洪南继续发表演讲。
接下来,他说了颍川之战、壶关之战、上党之战、两峡山谷之战...
总之,就是各种激励士气,列举黄巾军得胜的诸多战例,又说了袁尚的晋阳之败。
如此一番下来,折腾了近半个时辰。
再瞪眼一瞧,黑山军士兵们还是无动于衷,仍是那一副要死的模样。
洪南看着就来气,恨不得冲下去将所有人都暴打一顿。
这时,在典韦、张绣的指挥下,一辆辆板车推了过来,上面摆放了许多的食物,木桶米饭、青菜、腊肉、烈酒,还有十几头烤全羊。
这生活待遇,都快赶上庆功宴了。
当木板车推到帅台前,黑山军们全都沸腾了...
看到那一车车食物,就好像是看到了光着身子的美女一般,嗷嗷叫着,恨不得立刻就冲上去一阵疯抢。
洪南眉头紧皱,脸庞露出不悦之色,他刚才说了那么多,敢情全都白说了,还不如两车酒肉。
“岂有此理!”
“主公不必动怒,想是他们饿急了,不妨让他们先吃吧,等吃饱了再说。”张绣走了过来,笑着说道。
对于这些人,他早就看透了,从不抱任何希望。
洪南咬了咬牙,摆手道:“也罢,就让他们先吃吧,等吃饱了,我再一个个收拾。”
接下来,张绣传令,开饭!
按照规矩,是要排队领取饭食,毕竟人数太多,若都冲过来,怕是连木板车都保不住。
但黑山军们饿的头昏脑胀,又看到这么多美食,哪里还忍受得住,又有谁愿意去排队等候?于是,都朝帅台放向冲了过来。
洪南本就处于暴怒的边缘,见到这一幕,他再也压制不住心里的怒火,从旁边的兵器架上取过一把长刀,纵身一跃,跳了下去,来到那些木板车前。
“都给老子站住!谁再敢上前一步,杀无赦!”一道极其宏亮、威严的声音响起,传到士兵们的耳朵里。
顿时间,很多人都停了下来,诧异的看着洪南。但仅仅一瞬间,他们又恢复了原样,嗷嗷叫着,继续往前冲。
洪南真的怒了,这种不听军令,不尊上官的士兵,拿来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