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浮不顾身后站着的吕萌,只是抬头看着门口的许戍言,见她微红的脸颊,嘴角的笑意好不明显。
“王妃,等我回来。”短短一句话,却透露着百般情味。
他这一句话,让一旁的阿进亮了眼睛,主子这次用的竟然是“我”,而不是“本王”。
“好了,好了,王爷再不启程,会让三皇侄多等的。”许戍言摆了摆手,不知怎得,深秋的风竟然多了几分温和。
重浮也不再多言,抬眼看了看隐匿在暗处的飞羽,他这几日不在,只能靠飞羽保护许戍言的安全了。
浩浩汤汤,总算是送走了重浮一行人。
“卿穗夫人且慢行。”许戍言望着马车的背影呆了半天,多少有些伤感,又回过神来看着向自己告退的卿穗,出声阻拦。
“王妃还有什么事吗?”卿穗朝着许戍言一拜。
“嗯,如今王爷和吕萌妹妹都离开了府邸,我这个人耐不住寂寞,可否和妹妹一起,到院子里坐坐?”
许戍言嘴角含着笑意,如今吕萌随着重浮走了,治疗卿穗抑郁症的重任,便搭在了她身上。
“那是自然,王妃同我一起吧。”卿穗知道许戍言是故意要陪着自己,心里很是感激。
“其实王妃,您的好意,卿穗心领了。”两人一前一后走着,卿穗犹豫了半天,还是将话说出了口。
“妹妹这样说就不对了,我找妹妹,自然是有要紧的事。”许戍言将手搭上了卿穗的肩膀,露出愁容满面的样子。
“何事?”
“妹妹可知道每年除夕,皇宫内便要举行家宴,届时的家宴是要我们这些家眷全部出席,还要表演些才艺?”
许戍言如是说着,看了看卿穗。
“王妃说笑了,我这等身份,自是无福消受皇家宴会的。”卿穗微微皱眉,皇家的宴会,也只能是侧妃以上的位分才能参加。
“不要在意那些细节,卿穗,你不是要帮你父亲做些事情吗,如果到时候你我和手演出,你父亲自会脸上添光。”
“这…”许戍言的话让卿穗有了几分动容,却不懂自己能够做些什么,“王妃还是说笑了,我什么都不会,又怎么帮王妃在晚宴夺得头筹。”
许戍言嘴角带着神秘的笑,她这次来找卿穗商量这件事,一是为了让她有些事做,其次也是为了两个月后的晚宴,上次的表演是靠侥幸,而除夕夜那天,许戍言不用想,便知道严月儿会搞些歪心思。
“我听闻妹妹未出阁前,弹得一手古筝,自是在那严月儿之上。”
“王妃说笑了,我不过是识的几个音律罢了。”卿穗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她爱好广泛,在去峨眉山学艺前,学了三五年古筝。
“清荷,把我准备的古筝拿过来。”许戍言见她这神情,嘴角微微一勾,命令着身后的清荷。
清荷听言,便将许戍言前不久从建宁公主那里讨来的古筝放在了卿穗的桌子上,卿穗见这古筝,神色大变。
“王妃,这可是…”
“没错,这便是迟月。”卿穗果真是个识货的人,许戍言也高兴的不行,“早就听闻这迟月的传闻,可惜我不是爱琴之人,倒不如送予妹妹。”
“王妃万万不可,卿穗呈不起这大恩。”许戍言一句话,让卿穗跪地,收回了对迟月痴迷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