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严月儿一旁久久不开口的崔律儿来劲了,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看着许戍言。
许戍言没有抬头,听到崔律儿的声音,便觉得烦人,“崔侧妃,本王妃记得,王爷只允许你在后院行动,如今怎么就来了前院?”
被许戍言压迫惯了,冷冽的声音响起,崔律儿一下子腿软了。
“看来上次的惩罚还是太轻了,去将上次罚写的再写三万遍吧。”许戍言摆了摆手,不去看崔律儿那张发白的脸。
崔律儿忙扯住严月儿的衣角,猛的摇头,“姐姐你快替我说说情。”
严月儿本是鄙夷她的,可想到可以给许戍言添堵,便朝着许戍言跪了下来。
还没说话,眼睛里先多了些泪珠。
见她给自己跪下了,许戍言还是有些吃惊的。
“王妃,求王妃成全月儿和王爷。”严月儿低泣着,声音微颤。
许戍言微微垂眸,看着手上蔻丹,不理会严月儿。
严月儿见状,又凄凄惨惨的说到,“王妃,月儿知道那次王爷是因为醉酒才轻薄了月儿,可月儿如今怀了身孕,是无论如何也没了别的出路。求王妃仁慈,给月儿一个侍妾的位子。”
严月儿如是说着,泪珠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正襟危坐的许戍言身躯一震,死死的盯着严月儿不放。
她方才说什么?那日醉酒轻薄,怀有身孕?
许戍言突然抬眸,看向了不远处的重浮。重浮亦是一脸悔色,低头不语。
许戍言看看严月儿,又看看重浮,指甲似乎镶进了肉里,她却感觉不到痛苦。心口处的痛远远比这强了不知多少倍。
原来那晚,重浮不止睡了她一个。
指甲扣的太紧,有丝丝血迹流出,许戍言像是感觉不到,嘴角扯出一个苦笑,这老天爷,真是觉得她好欺负了。
好不容易等到重浮坦诚相待了,到头来却发现,他同其他男人没什么两样,他就是个仲马,可以喜欢上很多个女人。
想到那晚他和严月儿…许戍言一阵恶心。
稳了稳心神,许戍言面色不改,抬眸看向重浮,嘴角勾起一抹嘲讽,枉她活了两世,却连人心都看不透。
她信错了人。
重浮见她看着自己,那神情多了几分薄凉,一颗心散了大半。今日软榻上的话依旧停留在重浮耳边。
许戍言说过,若是自己负了她,她便不会再出现了。
“王妃?”严月儿在地上跪了许久,见许戍言不做反应,只以为是被吓傻了,嘴角勾起一抹笑来,等待着坐上侧妃的位置。
“严月儿,你可知道处在闺中的女子怀了身孕,是什么罪过?”许戍言声音冷冽的不真切,眸子里浸着寒冰,直直向着严月儿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