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一国储君,金碧辉煌的琳琅阁院与之前有了天壤之别,又因是许迎的生辰,铺天盖地是红色的绸子,许戍言一身青衣走在里面,未免显得有些素雅。
“戍言,我还以为你会来的很晚。”温和的声音从身后缓缓响起,待许戍言回头看过去,便撞进了廖意那双桃花眼里。
同许戍言一样,廖意今日穿了件青色的长衫,手里一把折扇,嘴角的弧度刚刚好。
“你的伤如何了?”见到廖意,许戍言才有了些笑模样,想起那日他受伤了,往左肩看去。
廖意摇了摇头,“没什么大碍了,许神医的药真是灵丹妙药。”
许戍言见他嬉皮笑脸的样子,又看向身后发出嫩芽的柳枝,伸了个懒腰,享受着清晨的阳光,心里开怀了不少。
廖意见她这个样子,无奈的笑了笑,“你如今也是有了身孕,可要好好注意身体。”
“我是将军府的小姐,不同于那些妇人,如此娇生惯养。”许戍言撇了撇嘴,同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同廖意一起来到席上,许戍言本以为自己来的早了些,却没想到已经座无虚席了。
正座之上的许迎面上覆着面纱,一双眼睛直盯许戍言不放。
许戍言抬眼看过去,便见景稠一脸色相的看着自己,目光里流露着热切。
那眼神让许戍言一阵恶心。
感受到许戍言的不适,廖意也抬眼看了过去,见了景稠那不善的目光,将许戍言挡在了身后。
许迎的视线一并被廖意挡了去,又愤愤的看向了一旁坐着的严月儿。
“本宫还以为,皇婶你不会来了。”景稠见被廖意遮去了视线,眼里多了一分怨恨,自顾自的倒了杯酒,叫着许戍言的名字。
许戍言见躲不过去,只好起身回话,“今日是太子妃的生辰,我自然是要来的。”
许戍言说话间,让清荷将安胎药呈了上去。
见到那寒酸的贺礼,许迎青筋暴起,奋力起身,狠狠瞪着许戍言,“皇婶可真是大手笔,莫不是劫后余生,将银子悉数投给了佛祖?”
许迎如今有了六个月身孕,挺着个大肚子,说话极其困难。
见许戍言不理会她,严月儿又站了起来,“若说起王妃劫后余生,当真要感谢佛祖了,王妃同廖公子一同困在山里一天一夜,能回来已经是万幸了。”
一时间,宴席上一片唏嘘。那些流言蜚语虽被重浮压制住了大半,可如今重浮一走,流言又起。
“严月儿,你一个闺中女子,怎么会有这样龌龊的心思!”拍桌子瞪眼的,是来晚的景泰。他才到席间,便听到有人辱了许戍言和廖意的名声。
“那场宴会是我邀请皇婶和廖意去的,若是再敢有人说什么混账话,小心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景泰难得生气,大手拍在青石板上,一双眼睛里露出些许狠意,倒真是有些王者风范。可许戍言赞赏还不过一秒,景泰又没了气势,走到廖意面前,一副花痴的样子。
“廖意,让你受委屈了。”景泰像只小奶狗似的,可怜巴巴的看着廖意。
许戍言翻了个白眼,原来他刚才只是在维护廖意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