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书桌前逗趣了一会儿,许戍言却见重浮眉间微微皱在了一起。许戍言有些洗过,刚才不还是好好的嘛。
“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许戍言靠近了些,一手搭上重浮额头,却没觉得哪里奇怪。
重浮摇了摇头,手里捏着那封信,迟迟才开口道:“你说,她收到了这封信,会开心吗?”
许戍言觉得奇怪,不管三七二十一,将那封信抢了过来,不等重浮说不允许,便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
信件开头,是报平安的,说什么得贵人相助,可到了后面,许戍言眉头皱起,信封的最后一句,竟然是问严月儿安否。
许戍言紧紧攥着那信,将它攥的稀巴烂后扔进了框里。
“你…”见许戍言这样,重浮眉头微皱。
“给什么给,王爷,你若是将这信给了王妃,王妃也是我如今这个表情。”许戍言叉着腰,气呼呼的向重浮喊着。
“哪里有问候别的女子好不好的,王爷,你不是同我说过吗,王妃是你喜欢的人,难道王爷你如此博爱,除了喜欢我们王妃,还喜欢别人?”
许戍言不停的指责着重浮,这几日积攒的好心情在提起严月儿的那一刻,悉数散去。
重浮低头不语,对于许戍言的质问,他不知该做何解释。
一手扣在书桌上,重浮眉头紧锁,半晌才开口道:“李念,你有所不知,那日本王醉酒,轻薄了严月儿,让她有了身孕。本王对她,除了愧疚再无其他情感,可终究是本王的错,如今她有了身孕,本王自知对不住戍言,可事已至此,别无他法。”
凤眼里满是忧伤,重浮抬眼看着帐外明月,心里猛的一痛,他想要逃避的问题,总会在夜深人静时悉数而来。
许戍言沉默了半刻,闭眼想着严月儿,嘴角扯出一丝苦笑,抬眼看着重浮,轻叹一声,“王爷,王妃她同其他女人不同,她不能接受你有任何背叛。”
重浮苦笑一声,盯着书桌上的砚台发呆,屋子里燃着龙涎香,此刻嗅在鼻子里,却只觉得难受。
许戍言等了许久,不见重浮说话,眉眼微垂,想要离去。
“本王不会负了戍言,但严月儿,我也不能辜负。”重浮艰难的说着,又对许戍言说道,“李念,若本王收了严月儿做侧妃,戍言她,会不会和我和离呢?”
眸子里聚着忧伤,重浮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严月儿和许戍言,两个他都不能辜负。
许戍言抬眼看着重浮,嘴角一抹讥讽笑容,“王爷,王妃想要的,从始至终,都是一生一世一双人,若是你给不了,她自然会离开,成全你和严月儿。”
不等重浮再说些什么,许戍言推门离去,眼里有泪光滑落,悄无声息的滴在了泥土里。
她和重浮心里,都有这个死结。
“不是叫你好好休息嘛,怎么又跑出来了?”廖意本在不远处摆着桌子品酒赏月。忽听有人来了,抬眼望去,只见许戍言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