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同严月儿青梅竹马,从小便生活在一起,就算没有爱情,也早已把她当做了妹妹,再加上她母亲的恩情,无论如何,重浮都发过誓,一定要照顾好严月儿。
可如今,严月儿却被许戍言伤成了这幅模样。重浮心里多少有些愧疚。
见严月儿脸色苍白的不行,重浮眉头一皱,召来府上的一个府医。
严月儿却突然握住重浮的手,对他摇了摇头,又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说道:“王爷,我的身体张府医最是了解,除了张府医,我…”
严月儿一边说着,又哭出了声,“王爷,你还是责罚我吧,都是我连累了张府医,若是当初不是张府医替我把脉,他也不会…”
听了严月儿的话,重浮眼底闪过一抹伤心,张府医是府上的老人,曾经是在战场上救过他性命的恩人。而这样的恩人,却被许戍言杀死了。
重浮试图说服自己,淡化许戍言的错误,可有些最罪责,她无法偿还。
“王爷,是月儿无能,没能保住王爷的孩子。”严月儿抹着泪水,一手抚上小腹,“王爷,我这几日总是梦到我们的孩子,他说他死的冤枉,要那害他的人偿命!”
严月儿眼底带着狠厉,恨不得将许戍言一剑穿心。
重浮身形一震,一把甩开了严月儿的手。
“王爷,许戍言她害了我的孩子,难道不该惩罚她吗?”重浮的反应让严月儿心头一惊,她难以想象,重浮会无条件的包庇许戍言,又或者是,他发现了什么端倪?如是想着,严月儿眼里闪过一丝惊慌,朝重浮看去。
重浮此时正垂眼想着什么,没有理会严月儿的心思,两手紧紧攥着,开口道:“月儿,本王代戍言向你道歉,这件事,能不能…不要再追究了?”
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严月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王爷,你这是什么意思,她害的不只是我的孩子,那孩子,也是你的。你竟然为了包庇这杀人凶手,任由你的孩儿惨死!”
严月儿冷声说着,一手指着重浮,脸上狰狞的笑。
重浮低下头,默不作声,失去了同严月儿的孩子,不知为何,重浮心底竟有了一丝松范。虽说有些无情,可重浮却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月儿,本王知道这样对你有些残忍,但本王也同你讲过,我不喜欢你,既然这孩子没了,也说明我们没有缘分,既然这样,月儿,本王答应你,替你找一户好人家。”
重浮低声说着,这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解决办法。
严月儿冷哼一声,抬眼瞪着重浮,“如今我未婚先孕,又流产的事情,已经成了天下人的笑柄,重浮,你别再自欺欺人了,如今到了这个地步,又有谁会要我?想要我放过许戍言,你还是死心吧。”
重浮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见严月儿无心听下去,重浮微微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长叹了一口气。
他还是为了许戍言,辜负了严月儿。
“你好好歇息吧,待你身子好些了,在离开吧。”重浮声音低沉,不再看向严月儿,转身离开了她的院落。
目送重浮离开后,严月儿不再掩饰眼底的愤怒,脸上再也没有一丝病态,两手紧紧捏着被子,恨不得将锦被捏出一个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