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月亮格外明亮,许戍言一路小跑着回到自己院子里,一路上都波光粼粼的。月光如瀑照射下来,她的心情不是很美妙。
重浮愣在原地,半晌不出声,一把拂开身旁的严月儿,眸子里满是阴翳。
他都这样低声下气了,这丫头怎么还是不领情面?
“王爷,这家宴…还开始吗?”阿进不情愿的凑到重浮跟前,顶着他要杀人的目光,冷不丁的问着。
这答案他自然是知道的,可是看着崔若雅那跃跃欲试的样子,阿进不得不找个台阶下。
冷眸向他瞥来,阿进只觉得今晚的月光又冷了几分。
重浮瞪了他一眼,人都不在了,这家宴还举办什么?看都没看崔若雅一眼,便拂袖离去了。
见王爷走了,崔若雅坐在软榻上紧咬着牙,听说今天有家宴,她还专门学了一首曲子,可谁能想到还没表演,就被许戍言给气走了。
眼里满是幽怨,崔若雅恨不得将许戍言赶出去。
对着寒冷的月光打了个喷嚏,许戍言揉了揉自己的鼻子,心想着天冷了该多加衣服,又或者是哪个看她不对付的又在背地里讲她的坏话。
长叹了一口气,许戍言抬眼看着快要圆的月亮,眼底闪过一抹忧愁。
离重浮毒发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她还没同重浮讲过这件事,一来不想让他再为自己的病发愁,二来也是因为和他冷战,许戍言拉不下脸来,反正还有大概六七日,想着又要取心头血救人,许戍言打了个寒颤,玉手忙抚上了小腹处。
“小包子啊小包子,你说娘要是为了救你爹,赔上了咱娘俩这两条命可咋办啊?”摸着自己的肚子,许戍言自言自语着。
眉间聚起一片忧愁,距离上次取心头血,已经过去了半年,如今她元气差不多补回来了,这几日再多喝些参汤鹿茸什么的,应该没什么大碍。
这样安慰着自己,许戍言才爬到床榻上,慢慢闭上眼睛,脑海里又浮现出重浮和严月儿在一起时的画面。
幽怨的闷哼了一声,许戍言生着闷气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响起了一阵敲门声。许戍言微微皱眉,被那敲门声扰的不得安生。原本她想要让清荷去看看,可突然回想起来清荷被她派到外面打探情况去了,才不情愿的披上了件袍子,揉着睡眼去开门。
还没开门,一股急冲的血腥味从外面传来,一下子让她清醒了不少。
忙将房门打开,还没来得及看清来人是谁,许戍言便被门口突然向她倒来的两个人压在了地上。
痛呼了一声,许戍言定睛一看,那两个倒在地上的人,是柳泱和严炙。
柳泱一身黑衣褶皱,身上和脸上有着不少鞭痕,嘴唇暗暗发紫,眼圈黑的厉害。许戍言眉头一皱,她这明显是中毒了。
柳泱身旁的严炙也是一身黑衣,面上还蒙着黑布,许戍言忙探上他的脉搏,见他只是力竭,才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