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的余劲,把铺面的幡吹的沙沙作响,一股凉意好像能侵入他们二人的骨头,就在这个暮色中,他们感到冷,那是一种非常奇怪的冷,这种冷,只有在人害怕到了极点才会有的冷。
此人危险,王振远早就料到,再也不能再等了,那个道士就要到他们的身前了,王振远突然起刀,大喝一声,朝着那个道士就扑了过去,脚在地面划动,一丈远的距离他猛的跳起,刀举过头顶,朝着那个道士便砍了过去。
突然,他动了,那个道士动了,手中铃铛一松,但铃铛却悬在空中,仿佛有一根绳索吊住了铃铛一般,但铃铛在不断的旋转,那旋转的铃铛不发出一丝声响。
那本拿着铃铛的道士的身体却脱离了铃铛,拿着铃铛的左手,朝着王振远拍了过来,不躲不闪,不偏不倚,王振远的刀还没有挥下来,他的手已经触到了他的胸口。
王振远感到自己的胸口,如同被撞城木,撞击了一般,身子如炮弹般朝着后面跌坐过去,那道士却以比他跌出去的速度更快的速度到了他的身边。
左手变拳,朝着王振远的小腹又是一拳,王振远本来要落地的身体,被他再次击出,身体朝着更后面跌坐而去。那道士缓缓的放下脚步,就在王振远跌坐在地上的时候,他看到那个道士,已经用右手卡住了刘仁广的脖子,按在铺面的大门上,他的双脚离地,脸色如猪肝一般的红。
王振远起身,身上的骨头就好像被拆散了一般,无比的剧痛,但是他不能眼看着这个道士在自己的面前把刘仁广杀死,于是他强忍着身上的剧痛,朝着那个道士一刀刺出。
道士缓缓回头,伸出左手,那左手就如枯骨一般,干瘪瘪的,好像是皮包着骨头一般,他的手往前一挥,变成爪,对着王振远的刀就接了过来。
徒手接刀,这世上不知道有几个人能做到,但是他做到了,他的手掌抵在王振远的刀尖上,硬是让王振远的刀不能往前刺入一分,他使出浑身的力道,但那刀就好像被他定住了一般。
突然他的左手往回一收,然后猛地往前一推,王振远顿时感觉自己的隔壁,有骨头碎裂般的疼,那手中的刀再也抓不住了,虎口一麻,刀落在地上,而自己却被推出数尺,撞在身后铺面的柱子上。
街道上的旗幡沙沙作响,昏暗的暮色更加的昏暗,尤其是青石上的风不断的起着旋,再加上这街道上除了他们一个人也没看见,本来应该非常热闹的街道,一下子变得非常的冷清。
尤其是是,暮色中,连一盏灯笼都没有,王振远扶着柱子,将自己的身体撑了起来,靠着柱子,忍着自己身体上的剧痛,缓缓的弯下腰,捡起地上的刀。
看着那刘仁广张开的嘴,显然无比的痛苦,他猛的发力,用自己最后的力气朝着那个道士冲了过去,几尺远的距离并不远,刀很快就到了道士的后脊,道士没有回身,但王振远却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刀,到了道士身体约莫一寸的位置,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阻挡了。
那力量就好像是一堵墙一般,王振远再次使劲,但是无济于事,那使出全力后的疲累让他的额头流出了汗,但那汗水却有些咸咸的,王振远顾不得擦汗,双手握刀,朝着道士继续刺,可是他的刀就这样僵持着。
道士缓缓的转过身,一手卡在刘仁广的脖子上,另外一只手,从袖口里面露了出来,这只手就是刚才挡住王振远那一刀的手,皮包骨的手,显得手指很长,那只手王振远记忆犹新,因为近距离的看这只手,就如一只白骨做成的手无异。
他的手缓缓的抬起,却不是对着王振远,而是对着那还悬在三丈外的铃铛的,他的手缓缓的伸开,呈握装,突然他的手动了,猛的朝王振远一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