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快点？你这样擦到明天也擦不干啊。”程苔画着眼线，不时地还要催着站在身后帮自己擦头发的瞿山南。

瞿山南不满地抗议：“谁让你头发这么多还这么长，真麻烦。”

“你现在是在抱怨吗？”程苔停下画眼线，转头看着瞿山南。

“不不不。”瞿山南赶紧举起双手以示清白，“我只是感慨你的头发发质真的太好了。”

程苔干笑一声，继续对着镜子画眼线。瞿山南给她擦着头发，还不忘记嘟囔：“什么啊，我哪里干过这事，还挑三拣四。”但在他听到程苔的干笑声以后，立马笑着说：“程程你真的好厉害，不照镜子也知道画哪里。”

程苔忙着涂口红，没心思理会瞿山南的碎碎念。临出门前瞿山南盯着程苔看，程苔开心地捧脸，说道：“我今天画的这个妆好看吧。”

不曾想瞿山南抽出两张纸，递给程苔，说：“擦擦脸吧，看你额头上油的。”

程苔的表情立马垮掉，接过纸巾后生气地塞进包里，地下车库里回响着她的脚步声。上车以后她才开口：“什么油不油的，这是最近特流行的水光妆容啊，我研究了好久。”

“可我刚刚看你化妆，也没见你喷水啊。”瞿山南好奇地伸手摸摸程苔的脸，假装搓搓手指，“全是粉，哪来的水？”

“要喷水干嘛，难道桃花妆要去摘桃花贴在脸上吗？”程苔没好气地回答。

“你们的说法真多，比念书还难。”瞿山南的手搭在方向盘上，有节奏地在敲着什么曲子。程苔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生怕翻白眼把隐形眼镜翻出来，如果那样她说不定真的会暴打瞿山南一顿。

“那你就去念书呗，何必浪费大好时光在我身上。”程苔看着窗外，双手交叉放在胸前，漫不经心地接了一句。

瞿山南专心看着前面，没有注意到程苔语气里微微的不高兴。等到了目的地，他才发现程苔脸色的低沉，笑着摸摸她的头发，说道：“主要是你今天的卷发太好看了，什么妆都不需要。”

程苔应付地“哼”了一声。她不是卷发，只是因为前一天拍画报懒得收拾才会这样。对于程苔来说，卷发工程量太大了，实在是太麻烦。

“你想看什么片子？“瞿山南问抱着爆米花桶的程苔。

程苔正忙着吃焦糖爆米花，头都没抬一下，直接回答他：”奚安娜的新电影。”

“我想看这个。”

顺着瞿山南指的方向，程苔眯着眼睛看过去，摇摇头，直接说：“我不喜欢这种题材。”她还没有再说些什么，瞿山南打断她的话，说：“那你就去看好朋友的电影好了。”

程苔的气一下子从身体里冲了上来，脱口而出：“好啊，我们各看各的。”话一出口，程苔就知道自己又在逞口舌之快。她的话无异于助燃剂，把两个人之间本来不怎么大的紧张气氛一下子点了起来。

“随你。”瞿山南刚准备去买票，程苔叫住了他。她心里本来想说些别的，但说出口的却是“我自己买，不需要你给钱”。

程苔气呼呼地抱着爆米花桶进了影厅。正片放映前在放着各种广告和预告片。程苔坐在那里，连吃爆米花的心思都没有。虽然手机就在她的手上，但她隔几秒就要按下解锁键，想要看看有没有新的消息或是电话。

虽然靠着椅背，但她觉得很是不舒服，又挺直了背端正地坐着，没过多久还是觉得不舒服。

这样来来回回反复折腾，程苔的力气都似乎耗尽。她无力地又靠着椅背瘫坐在那里，直到电影正片开始，她才稍微回过神来。

说实话，奚安娜这部新电影真的没有什么新意，与她前面两部作品风格大同小异。程苔看了预告片就知道演了个什么。她还在心里想着下次一定要宰奚安娜一顿，不然对不起自己这张电影票。

程苔看了没一会儿，就觉得无趣。她想要出去，但又觉得不把这个电影看完实在是太亏。她脑袋里两个小人打架，实在是让她脑袋疼。她努力地睁大眼睛，想要跟上电影的故事节奏，但她实在是没有兴趣，看着看着不禁打起了瞌睡。越是强打精神，困意越浓。

“哎呀烦死了。”程苔伸直了腿，无奈地小声嘟囔一句。犹豫再三，她还是拿起爆米花桶猫着腰出了影厅。

她一出来，就看见原本应该在隔壁影厅看电影的瞿山南也在门口。两个人看到对方，都有些尴尬，一句话都没说，沉默地走到电影院大厅里的沙发坐下。

程苔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是用手指敲着爆米花桶，沉默了一会才开口，说：“你怎么也出来了？那部电影和奚安娜演的电影一样不好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