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人行从外地演出结束回来后,程苔约他吃饭。一切似乎没有什么不同的。期间程苔几次想要说瞿山南,再三犹豫。其实程苔还有很多问题。她想知道为什么段人行和路白分手,为什么分手了不和自己说。
可她最后什么都没有说。
段人行看着发呆的程苔,在她面前挥挥手。程苔猛地回过神来,筷子从手中滑落,差点落到地上。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段人行给程苔夹了一筷子菜,“你最近怎么样?”
程苔摇摇头,又点点头,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只是叹口气继续吃菜。她这一连串动作倒是逗笑了段人行。
“我难受。”程苔不知道从何说起,脑袋里一团乱麻,只能放下筷子,双手捂住脑袋。
段人行什么都没说,只是伸手放在程苔的头顶,轻轻地拍了下她的脑袋,说:“会过去的。”
程苔没有告诉段人行,她和路白有过一次深夜长谈。
那天程苔没有工作安排,躺在沙发上盯着天花板发呆。直到她听见敲门声,程苔原以为是自己有什么东西丢在瞿山南的车上。一开门,程苔惊讶地发现门外站着的人是路白。路白举起手里的酒瓶晃晃,笑着说:“没吃饱吧,来喝一杯。”
还没等程苔说什么,路白就进来,熟门熟路地翻出拖鞋,开灯,嘟囔着抱怨:“真抠,灯都不开,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快要破产了。”
“可不是要破产了吗,刚刚还在想怎么开口借钱。”程苔关上门,跟着路白坐到地毯上。
两个人都没有提起段人行,你一言我一语地说个不停。
路白正在啃鸭脖,说道:“那个时候啊,你晚上和洛溪梨出去散步,回来人没到宿舍,拎着的夜宵味就飘到宿舍了,每次奚安娜都问我,如果她把你两个给绑了,我会不会帮忙。”
“你怎么说的?”程苔很是好奇。
“当然要帮忙啦,我心里也恨得不行,你们两个嘴上说着要健康生活,结果是跑去吃夜宵,还不长胖,谁不恨啊。”说得激动,路白还敲了两下茶几。
“那个时候一大份炒面加烤猪蹄我三两下就吃完了,现在喝口水都胖。你知道吗,拍画报前一周,每天我就靠一点点倒霉蔬菜沙拉活着,水都不敢喝,生怕脸肿,被拍到以后又要被笑。”
“是吧,现在有钱,可日子比那时候难过多了。”路白也点头表示赞同。
程苔不知道是喝多了,还是有些累,只觉得脑袋越来越沉,最后直接倒在路白肩头,喃喃自语:“不管怎样,我都是爱你们的。不管你们最后是不是一对,你都是我最好最好最好的朋友。”
困意越来越浓,后来她又说了些什么,程苔自己都不记得了。
程苔坐在副驾驶位置上,想要摘下口罩,但被段人行拦住。程苔很是不满,但也无可奈可。最近各种花争奇斗艳,可这也是一年中程苔最遭罪的时候。即使在车里她也不能摘口罩,因为她和段人行的外套上可能会沾到花粉。
刚才在路上走着走着,一朵桃花落在程苔面前。她抬头一看,艳丽的桃花挂满枝头,一朵朵在春风中怒放,一副生机盎然的模样。她想要捡起那朵桃花闻闻,但还是作罢。
“桃花落在你面前,看来你要走桃花运了。”段人行抬头看了看桃花,很是感慨。
程苔想起瞿山南,脸微微发烫。但她什么都没有说,朝着段人行后背就是一巴掌,催他快些走。
瞿山南在书房里工作的时候,程苔盘着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她看了眼书房的门,想起段人行和路白。那个时候在咖啡馆,路白笑嘻嘻地跟在段人行的后面,眼睛里是得到了全世界的满足。可现在,路白就连提起段人行也不愿意,仿佛他们从未相遇过一般。
程苔随意地换着频道,当她换到娱乐新闻的时候,正好扫到奚安娜的照片,一时兴起就想多看两分钟。
新闻里在说奚安娜的新电影。作为朋友,程苔在NSS上晒过电影院上的票根。但是说实话,程苔看预告片的时候就有预感,这部电影的票房和评分都不会很理想。果不其然,这部电影确实不怎样。
最让程苔无奈的是,除了奚安娜那几十秒的镜头,大家提到这部电影不会想到其他的。
电视上还在说着各种对奚安娜新电影的评论,不外乎是各种嘲讽。这个节目组应该忘了,不到半年前,他们做过一期专题节目叫做“扛票房的电影年轻女演员”。当时他们为了采访到奚安娜直接在剧组的停车场堵她,现在却拿着奚安娜来做失败案例,分析她从哪一步开始走偏的。
“无聊。”程苔有些生气,直接把抱枕丢过去。
瞿山南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书房里走出去,捡起地上的靠背坐到她身边,无奈地劝她:“有收视率就行了,大家都是图个乐,谁会像你这样认真。”他边说边递给程苔手机,程苔一看,屏幕上是个男子的照片,不由地好奇问道:“这谁啊?”
“一个朋友,他问我认不认识奚安娜,你问问她的态度吧。”
程苔摇摇头,很是肯定地回答:“不可能的,我给奚安娜介绍过的男朋友一只手都数不清,你想想我们多少人都没拉回她,你这个也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