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苔最近陷入巨大的愧疚中。她想了千万种可能性，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局面。她拒绝和瞿山南联系，拒绝和沈兰雪联系。

她走在街上都害怕车子会撞上来，觉得自己一定会害了别人，晚上睡不着，担心彗星撞地球，不知道该和谁说，觉得和谁说都是打扰人家，晚上会忽然坐起来，看到身处黑暗，她既觉得心安，又有些害怕。

半个月后，段人行最后一张专辑拿到了最佳专辑，这本来应该是个好消息，但是程苔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因为从事先的赔率来看，这个奖根本就不会是段人行的，国内两大当红歌手都将这个奖视为自己的囊中之物，不曾想最后是这样的结果。颁奖的当天晚上，两个歌手也都发了NSS表示对段人行的祝福。

情深情浅已没有人在乎，只要表现出真情已经够了。

可这个奖项还是引起了很多争议，“生死超乎艺术”话题也成为了MIBI的热议。

程苔在休息室里刚看了两行新闻，就愤愤地把报纸揉成一个团，扔进垃圾桶。

段人行都已经走了，还在利用他。

这两个热门候选人举办方谁家都得罪不起，干脆就把奖项给一个不显山露水的候选人，再一带节奏把责任推给段人行的粉丝和公司。

这算盘，打得真不是一般两般地好。

程苔抱着一大束白玫瑰去找段人行。段人行的墓前，已经有了一束玫瑰。路白不在，程苔以为是别的老朋友送的。

她坐在段人行墓前，从包里掏出各种段人行喜欢的零食，一一地放在墓前。放好以后，她擦着墓碑。墓前放着一束红玫瑰，看起来很是显眼。

程苔看着这束红玫瑰，眼睛有些酸痛。

所有的这些都做完了之后，程苔盘腿坐在墓前，想要说什么，但还是没有说出口，她看着墓碑上的照片里，段人行笑得灿烂。程苔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照片，“我不会让人欺负你的。”

程苔坐车离开的时候，刷着网上的消息。

两个歌手之前的言论开始被一一扒出，已经开始有人指责他们的粉丝装黑装段人行的粉丝利用段人行。

MIBI今天热闹得很，不断地有新的顶贴，不断地有删帖，轮换进行。

程苔不屑地笑了。

吃人血馒头的人，或许她没有办法一一阻止，但是能打一个就是一个。即使这些事情明天就悄无声息，但能拉他们下马，一分钟也够了。全世界那么多人，只要有一个人记得，就值得。

就在这个时候，她收到了路白的消息。路白突然回国了。

一进路白的家门，程苔有些哽咽，不曾想路白先抱住她，拍着她的后背，轻声说：“没事的，不要哭，我在这里，我们都会陪着你的。”

程苔和段人行最近热度很高。每天都有新的讨论度。随着她曝光率的增加，程苔的过去不停地被提起，，疑似耍大牌孤立的曾经，出于拜金的上段感情，到现在也不清楚的怀孕传闻，车祸时惨烈的现场照片，段人行乱七八糟的赌博与情色新闻。

就在这一波又一波，真真假假的通稿中，程苔曾经的好口碑开始被消耗。她开始觉得有些累，但她不能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