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进组前,程苔的嗓子就恢复得差不多。虽然因为用了些激素让她的体重有些增加,可因为之前那段时间的消瘦,整体来说,程苔还是不需要为体重操心太多。但她仍然按照先前的频率往健身房跑,主要不是为了控制体重,而是为了更加健康。在冬天拍古装戏,对于女演员来说,确实是一个体力活。
无论多冷,最多穿两件,而且程苔看了拍摄计划,有很多夜戏,如果她不好好锻炼,拍一场两场还能扛得住,场次多了以后肯定会出问题,到时候又要耽误剧组的拍摄进度。
在可以开口说话后,程苔却开始怀念之前沉默的时候。因为不能开口,让她躲掉了很多念叨。现在她不能沉默地待着,让人不忍心多说什么。
其中念叨她最多的就是洛老师和父母。
洛老师告诉程苔,上次见的那个男孩子已经有女朋友了,商量着年后结婚。程苔还没有说什么,洛老师很是惋惜地说:“他多好的条件啊,怎么就跟你性格不合了,他性格挺温和,你也脾气挺好的,怎么合不来了?”
程苔装模作样地比划了下手指,神神秘秘地说:“八字不合。”
她还想再说些什么,后背结结实实地挨了洛老师一巴掌。洛老师又气又觉得好笑,说:“你啊你,真是让人没办法。”
妈妈几乎每天都给她打电话,按照惯例会问她身体如何,有没有按时吃饭,其中程苔知道她在想什么,但也不说破,就陪着妈妈闲聊。等聊了一会儿后,妈妈就会说:“你看看,生病的时候还是需要有人在一旁照顾你吧,找个伴多好。”
程苔懒洋洋地说:“送我去医院的是齐蔓。”
妈妈立马说道:“人家也有男朋友的,将来结婚生子了,怎么送你去医院。”
程苔躺在沙发上,不以为然地说:“打鼓就行了,她搬来的鼓,敲一声,隔几公里都能听得到。”
“你这孩子,又开始云里雾里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隔着这么远,程苔都能感受到妈妈的无奈,只好安慰她:“别急,我现在忙工作,遇到喜欢的人我就会结婚了。”
程苔确实也是这样想的,等到她遇见了喜欢的人,会好好和对方在一起,至于什么时候会遇见,会不会遇见,她也不知道。
这样的想法,父母肯定是不会理解的,甚至还觉得程苔有些奇怪,误会她被前两任男朋友伤透了心,所以看破红尘,无心爱情。
但在程苔眼里,她并不是抵触爱情,反对婚姻,只是对她而言,比起爱情和婚姻会对她有帮助,她更相信自己梦想和努力的力量。
程苔恢复以后,把那个大鼓搬回了俱乐部,还特地告诉了叶镜,说:“你的鼓送给你,响起来让我头疼。”
叶镜看了看鼓,笑着说:“这不是怕你喊不出声吗,有了这个鼓多方便。”
程苔立刻回绝,“拿走拿走,你们主场那么大,在看台上敲都能听见,我们家那个小房子,敲起来整幢楼都会去投诉。”
秦树问:“那你要不要小喇叭,那个声音小。”
程苔立马做了个“停止”的手势,恶狠狠地威胁这两个人:“如果齐蔓再往回拿什么奇怪的东西,我就把你们两个人绑在鼓的两边,让你们感受一下这鼓的厉害。”
齐蔓晚上结束工作以后又往家拿了什么东西,程苔好奇地凑过去看了看,原来是石头,猜到大概是叶镜前段时间在外地比赛,给齐蔓带回来的,开玩笑:“我看哪,等你将来结婚的时候,就用这些石头铺婚礼上的路,肯定是最特别的。”
程苔正说着话,齐蔓拿起什么东西在她眼前晃晃,有鼓的例子在前,程苔皱起眉头,不禁往后缩,生怕叶镜又搞来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这是我给你的。”齐蔓笑着说。
程苔还是有些不放心,但又好奇,最终还是凑过去看了看,原来是被叠得整整齐齐的纸袋子。
程苔立马开心地拿过来,仔细地研究着,看到她开心,齐蔓也高兴。
回到房间以后,程苔搬出衣柜里的大箱子,那里都是她的宝贝,里面全都是叠得整整齐齐的纸袋子。她小心翼翼地把齐蔓刚刚给她的几个放进去。
程苔她对包没什么兴趣,如果不是为了工作,出门背的包还是几年前买的那一个。她最喜欢收集这些精美的纸袋子,仿佛在收集艺术品一样。
在进组前,程苔最后一个工作是给AL拍冬季款的宣传照,好久没见,孩子们都长高了,看到程苔也很是高兴。程苔蹲下来给她们撕开巧克力的包装,两个小女孩开心地接过巧克力。
拍摄间隙采访的时候,工作人员问程苔有没有结婚的打算。
这个问题,程苔不知道如何回答,但最终还是按照模板回答:“如果遇到合适的人,我会的,其他的一切还是看缘分。”
拍摄结束后,程苔又接到了家里的电话,还是和以前一样,先问生活,然后就会聊到结婚。但今天的程苔,很是没有耐心。她不知道为什么天天催着她结婚,语气有些急躁,说:“我不想结婚,一辈子都没这个打算。”
听到她的话,妈妈也有些急了,说:“不结婚怎么行呢,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要是不结婚,人家会怎么看你?”
“爱怎么看怎么看,不看也不会碍着我的事。”
“那不行,我们不能让人家看笑话。”
程苔立马吼道:“我就是笑话行了吧,你去找个不是笑话的女儿吧。”
她气急败坏地开了家里的门,被沙发上的黑影吓了一跳,差点甩掉手里的东西。
开灯一看,原来是齐蔓。程苔这才松口气,抱怨:“大晚上的坐在这里不开灯,你是要把我吓晕啊。”
齐蔓一言不发,程苔有些奇怪,走过去问:“怎么了,今晚你不是和镜镜出去看电影了吗?应该很高兴啊,怎么情绪这么低落?”
“唉。”齐蔓叹口气,身子向后一倒,靠在沙发上,呆呆地看着天花板。
“唉。”程苔也学齐蔓。
两个人就这样,安静地靠着沙发,只是看天花板,一句话都没有。
最后还是齐蔓先开了口,她轻声问程苔:“程程,这一切都是真的吗?”
“这世界,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谁知道呢?”程苔有些困,再加上戴了一天的隐形眼镜,眼睛很不舒服,她坐正,努力地眨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