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人笑盈盈的看着她,却不回答,反而挑起了一边的眉毛,这副模样很是滑稽。
克里斯蒂娜被逗笑了,“丹德里安。”她改口。
丹德里安第一次听到克里斯蒂娜叫他的名字,流氓诗人蠢蠢欲动,一连串奉承话涌到了嘴边。
不对,冷静点,精灵喜欢的是成熟的男人。诗人及时看清了克里斯蒂娜的本质——天真烂漫的少女,正处于会被年长男人吸引的阶段。
他坚持继续观察海面,而非克里斯蒂娜那张迷死人的俏脸,哪怕她身上的香气让丹德里安心猿意马,大诗人也维持住了表面的平静。
只可惜海面飘来的残骸和尸体,破坏了他几年才得到一次的机会。
战舰不是个适合读书的好地方,然而做为法师也没得选。比起马背上晃动的鞍座,四面透风的帐篷,孤身一人的篝火边,这里已经好太多了。
除了梅林红色封皮的魔法书,她还自带了小抄,即便是仗着高阶法师的身份,图书馆里某些藏书的内容她也只能看。其中关于材料的部分,则被一道咒语封住,变成一团模糊不清的污渍,据说只有大法师本人才能解开。
我可不想成了老太婆再恢复青春,那也太明显了,肯定会露马脚。
教会宣称生老病死是神圣的,假如她敢于逆转这个过程,披上黑袍赶到乡下已是最轻的惩罚。艾米莉不贪心,年轻十岁就好,谁也看不出嘛,对不对?她就这么胡思乱想的,抱着笔记睡着了。
她被克里斯蒂娜关门的声音给吵醒,这倒不怪精灵,木制品在海上漂久了都会有些变形。
艾米莉伸了个懒腰,屋子里空气不太好,打消了她睡回笼觉的念头。玛雅修女的床在角落,她说这样能感觉安全些。
地底的土包子,法师笑着走过去,替她盖好被子,擦掉了额头密集的汗珠。艾米莉冒险瞄了眼床边的木桶,里面是空的。
玛雅的身体已经适应了大海,只是大脑暂时还没接受。
她整理好床铺,又打了个大哈欠才走出去,艾米莉很小心的没让门发出声音。
看到精灵和丹德里安在船舷边聊天,艾米莉耸耸肩,对里昂死心啦?那好,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她正要钻进厨房拿点吃的,却不小心被头顶上的声音吓了一大跳。了望员喊着船长的名字,报告说北边有一大片“船的残骸。”
这会北风正劲,推动战船驶向了了望员的新发现。很快艾米莉就见到了她这辈子第二大规模的沉船现场,仅次于瑞克公爵被流星爆击沉的舰队。
其实无论是追捕黑袍女巫还是寻找泰拉之盾,桑切斯都能从中汲取利益。比起赏金,他更关心的是有朝一日能洗白身份,一把火烧了这身碍眼的黑袍子。
我可是有女儿的人了,不能再活的像个过街老鼠。鲁比也越来越难驾驭,老抱怨桑切斯“没本事”,“是个穷光蛋”。
这次旅行成了他和鲁比难得的朝夕共处的机会,船上就那么大,魅魔跑不远。不像在家里,鲁比总能找到借口跟他分开睡。桑切斯好好利用了狭小的舱室,重新体会到了他召唤魅魔的用处。
没人想得起黑袍法师,也没人敢打他老婆的主意。桑切斯在里面胡搞了半天,把自己弄得精疲力尽,都没意识到外面发生了什么。魅魔不是女人,所以鲁比的感官要灵敏一些,她推开压上来的桑切斯,从毯子里坐起来。船身在颤动,她还听到了水声。沉船了?鲁比提醒桑切斯。黑袍法师的反应却是又扑到她身上,跟个发情的狗没两样。
鲁比摇摇头,狠狠扇了桑切斯两耳光才把他打醒。
“穿好衣服,我们走。”魅魔一件件的从地上拿起她贴身的衣物。束胸衣已经被法师扯烂了,鲁比气恼的丢到桑切斯脸上。
不能怪他,是我不小心魅惑了桑切斯,才让他这样。
在船上没事干的可不止黑袍法师一个人。
一推开门水便立刻涌进来,鲁比得用拖的才带着桑切斯走出了他们的小房间。船舱里的水已经淹到了膝盖,而船身则又承受了一次猛烈的撞击,漏水的破洞更多了。
魅魔在漫到腰部的水中拉着桑切斯走到楼梯口,一拳打烂了头顶的舱门。
无论外面是什么情况,至少不会再无聊了,鲁比窃笑不已,弄得桑切斯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