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十几年来被韩义鹏欺辱的阱州百姓一个个站出来认他为非作歹,作奸犯科,贪污受贿。
堂审都是公审,审理的时候府门大开。府衙外面围着的百姓对韩义鹏恨之入骨,一个个都在谩骂,在诅咒,在祈祷他能下十八层地狱。
而到了晚上的时候,孔大人像是故意不给他安排单独的牢房,他与十几个犯人一起被关在一个大大的牢房里。而同一牢房的这些人都是他亲自判刑关押起来的,期间有不少是他收受贿赂之后明知对方清白还将其判罪的人。这些人对他恨之入骨,怎能不泄私愤?他们几乎是轮班上阵地殴打他,甚至有人把那又臭又脏甚至还在流脓的脚踩在他的嘴上。
他受够了!他快疯了!
这一夜,他又被打得爬不起来了。
当有狱卒粗暴地进来拉扯着他要他出来的时候,他惊慌痛哭,求着这些他曾经不屑看一眼的狱卒们放过他。
可这些狱卒却对他的叫喊和苦求无动于衷。
他被拉到一个审问间,桌案后坐着的,不是狱卒,也不是孔大人,更不是睿亲王,而是白子辰和白依伊。
韩义鹏一下子像是发了疯,他努力挣扎,想要挣脱狱卒铁钳一般的手,想要冲过来,掐死白子辰,掐死白依伊!
今日公堂上孔大人说漏了嘴,他才得知,韩家倒了霉,竟然是眼前这二人里应外合地卖了自己!亏他被困韩家的时候还在想着白子辰一定在花银子为自己周旋。
狱卒用鞭子狠狠抽了韩义鹏几鞭子,终于让其安静下来。之后狱卒就将其绑在了十字木架上。
白依伊默默看着眼前的情景,木头做的架子,架子上的人白衣染血,地上火盆里烧着烙铁,这一切忽然就与梦中那地窖里的情景重合。只是,绑在架子上的不是白依伊,而是韩义鹏。
还没等两个狱卒退了出去,韩义鹏就大吼:“白子辰!你这个畜生!你我身为亲戚,可你竟然出卖韩家!韩家倒了,你到底有什么好处?”
两个狱卒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韩义鹏,随手将鞭子给了白子辰,冷笑着出去了。他们这位前任知府大人脑子是不是有病?现在整个阱州城都知道白家为什么出卖你,你自己干过什么事情,自己不知道?
白子辰一直到两个狱卒出去了,才淡淡看着韩义鹏,道:“韩家倒了,就没有人觊觎我女儿了,我白家也就安全了。”
韩义鹏狰狞中带着委屈的表情一顿。
白子辰嘲讽一笑,问:“大舅哥,韩大人,你不会到现在都没有想明白为什么我要把你那些作奸犯科的证据交给睿亲王吧?你让你那两个蠢儿子轮番上阵对我女儿献殷勤。发现我女儿无动于衷之后又两次想要下毒,这么明显的事情,难道你以为我女儿看不出来?”
白依伊笑了,梦中女子的仇和她自己的仇这一刻总算能亲手收回一些利息了。
韩义鹏惊呆了,什么?那死丫头竟然一直都知道自己打的什么算盘?他转头去看白依伊脸上的表情,他头皮发麻,那死丫头是什么表情?是在狞笑?怎么如此诡异,竟然让他这个大男人心里发颤。
白依伊上前一步,蹲下身来,拿出火盆里的烙铁。这东西的滋味她在梦中尝试过无数遍,每次都是那样记忆深刻,她也很想让韩义鹏这个施暴者感受一下,那烧红的烙铁烫在活人皮肉上是什么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