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义鹏惊呆了。
白子辰幽幽道:“按照你现在的罪名,至多不过是砍头。可有了通敌卖国这一条,不但要将你凌迟,你韩家上下不会有一人活命。”
韩义鹏的嘴唇微微颤抖,心中最大的秘密被戳穿,他眼神中全部都是恐惧。买铁是巨利,可风险很大,若不是老师爷一直催着他抹平账本,他也不会铤而走险。这两三年一直平安无事,他还以为此事神不知鬼不觉呢!
白子辰好整以暇道:“怎么样?交换吗?”
韩义鹏正在考虑他如果说出来,白子辰会不会不遵守约定,就见白依伊将刚刚烧自己的烙铁又放回去了火盆里,而且拿着那素白纤细的小手扇着火盆里的火苗,似乎想要让火烧得旺一些,烙铁就能热得快一些,这样她就能更快地再给自己来一下。
“啊——!你们父女都是疯子!”他咆哮。
白子辰嗤之以鼻,韩义鹏这样为了得到别人家的财产而不顾亲人的人才是疯子。
他有些不耐烦了,问:“到底说不说?”他有一种想亲自上阵给韩义鹏来一烙铁的冲动。
韩义鹏胆战心惊地看着白依伊缓缓扭过头来朝着他微微一笑,仿佛在鼓励自己挺住别说,这样她就可以再烧他一下。他下意识摇着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颤抖着声音道:“我说!”
白依伊撇嘴,显然对于韩义鹏的软骨头十分不满意。
韩义鹏回忆着当初的情景,缓了几口气,才道:“当初,我是花钱雇了黑山头的几个土匪,让慈云庵的慧娴尼姑给我留了角门。那些土匪冲进去,把白同心抢了之后就带去了黑山头。谁知,我连勒索信都没有写好,黑山头的土匪窝就被人铲平了。看样子应该是江湖人干的,那些土匪的尸体我见过,伤口都是一箭穿喉,干净利索。”他顿了顿,之后道:“之后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白子辰皱眉,这样的情况他已经猜到了,今日来原本是希望有些不别的收获,可显然没有如愿。
韩义鹏喘着粗气,耷拉着脑袋。
可下一刻,他就猛然抬起头来,因为白依伊再次拿着烙铁站在了他面前。
“哧——”
“啊——!”
“白子辰!你个出尔反尔的小人!”韩义鹏眼睛都红了。
白依伊耸耸肩,无辜道:“我爹答应的是不将你通敌卖国的证据交给睿亲王,又不是不用烙铁烧你。”
韩义鹏状若疯癫,拼命挣扎,想要从桎梏中挣脱出来。此刻的他已经濒临奔溃的边缘,像是一个流浪的疯子,任谁看了,都不会与之前器宇轩昂的阱州知府联系在一起。
白子辰眼神冰冷,这个人还得他与亲生骨肉分离了十几年,又害死了自己的妻子,如今还妄图欺辱自己的女儿,疯了又如何?即便是死了,也不过是应得之罪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