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张大人临走时透露的消息让林毅大吃一惊。
徐家竟然在朝中有人,还是吏部尚书这样的正三品大员。
这让林毅顿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徐世继到现在还没出现,多半就是去了京城,找这个吏部尚书去了。
以徐世继乖戾的性子,林毅觉得回到京城恐怕又会有一场风波。
不过这都是后面的事。
此次来丰平,林毅除了处理丁香的事情之外,还有一件极重要的事。
那就是找范成巨。
红色商会闹分家,到底是任先成功夺权,还是施柔重新掌权,这其中的关键都是范成巨。
不过施柔给范成巨去了几十封信,都没有回应。
看起来,范成巨似乎是倒向了任先一边,或者两不相帮。
不过,只有林毅知道,范成巨一直都是施柔或者说老会长的绝对支持者。
施柔给范成巨的信,范成巨都收到了,同时收到的还有林毅的信。
之所以任先不给施柔回信,其实就是林毅的主意。
因为他担心这样会打草惊蛇,激起任先的警觉。
任先不住在城里,而是住在城南曲水河边上的一处草庐中,也是林毅此行的目的地。
至于是不是真的草庐,林毅不知道,反正任先的回信是这样说的。
沿着河岸大约走了半个多时辰,林毅终于来到了一处小潭边。
此时正有一名年轻人等候在此处,而他身后不远处,正是一座草庐。
见到林毅二人到来,年轻人快步上前,拱手一礼:“见过林公子、秦公子,在下范兹,奉家父之名特来迎接二位公子。”
年轻人生得俊秀,又谦恭有礼,顿时让林毅好感大生。
“范公子有礼了,不知令尊是?”林毅还礼道。
其实林毅猜到他父亲就是范成巨,但为了再确定,故而多此一问。
范兹道:“家父正是范成巨。”
林毅:“哦——失礼了失礼了。对了,不知令尊范长老如何猜到我等今日前来?”
范兹微微一笑:“徐家的事现已落下帷幕,所以家父就猜测,近两日公子定会来寻。”
说着,冲林毅微微一挑眉,小声问道:“公子真是当着丰平城百姓的面,放火烧了徐家?”
看着他似赞许似兴奋的表情,林毅心里顿时一阵怪异的感觉。
这范兹.....人不可貌相啊!
“啊哈哈哈....冲动了冲了。对了,正事要紧,还是烦请范兄尽快带我去见令尊。”林毅打了个哈哈岔开话题。
范兹也不继续追问,侧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便当先朝草庐走去。
林毅和秦定远跟在后头。
秦定远小声道:“小毅,这范成巨有些能耐啊,这么快就知道了。”
林毅道:“你以为都像你啊,不过这也算不上什么有本事,这事闹得这么大,城中早就传开了。”
草庐不大,只有区区两三间屋子,外面则是一个三丈长两丈宽的院子,中了些应季的蔬菜,还有一些鸡鸭之类的家禽。
如果知道这里住的事范成巨,林毅恐怕还以为这就是一个寻常的农家小院。
走进院子,林毅一眼就发现了范成巨。
原因无他,因为草庐实在太小,而且除了范成巨就没别人。
此时的范成巨正坐在一张案桌旁饮茶看书。
那摇头晃脑的样子,林毅恍惚间还以为看到了刘禹锡,还以为自己来到了《陋室铭》中的陋室。
范成巨此时也发现了林毅等人,急忙放下书本,整理了一下走了出来。
“林公子、秦公子驾到,老夫有失远迎,见谅见谅!”
来到大周这么久了,林毅倒也习惯了这种文绉绉的礼节。
他还礼道:“范长老客气了,是我等冒昧,惊扰了长老的雅兴。”
范成巨:“哈哈哈哈,公子言重了,里面请!”
说着,便带着林毅和秦定远一同回到屋内。
来到草庐内,林毅四下打量了一圈,脸色不禁有些怪异起来。
这草庐......还真是家徒四壁啊!
“范长老境界高!”
范成巨:“林公子何出此言?”
“正所谓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斯是陋室,惟吾德馨。长老结庐而居,终日与圣贤为伴,又茶香浸润,端的是出尘之姿,令我等好生羡慕。”
“哈哈哈哈....公子谬赞了。这仙,这龙,老夫可不当不起。倒是二位今日前来,使得山有名,水有灵,老夫也跟着沾光。”
说罢,两人又是一阵大笑起来。
林毅和范成巨你来我往的商业互吹,看起来很是投缘,只有秦定远颇觉无趣。
什么山啊水啊;仙啊龙啊,这二人都扯的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