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尔木立于阵前,看着远处城楼上那个倔强站立的身影,眼中的赞赏甚浓。
凭借身先士卒的勇气;临危不乱的应变,再加上绝境当中也能杀出一条血路的悍勇,此人竟真以一己之力把即将告破的宁安城给拉了回来。
格里木也注意到了城楼上的情况,眼中佩服之色一闪而过。
“大将军说的‘不一定’,指的就是此人?”
泽尔木微微一笑:“不错!将军认为此人如何,可有把握胜之?”
格里木沉默半晌,说道:“如果一对一的情况下,末将不是对手。不过两军对垒,靠的可不是个人勇武。”
“你说得不错,个人勇武在大军面前不值一提。不过你也不要掉以轻心,对方手中还有几千人马,经过这两日的厮杀,已不再是之前那般羸弱。”
格里木冷笑一声:“大将军放心,些许人马想抵挡我十几万大军,不过是螳臂当车。”
“还是小心些为好。记住,你就只剩今天一天时间,明日日出,我要看到宁安城破!”
格里木抱拳一礼,严肃道:“属下必不辱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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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安城战事胶着,远在千里之外的京城,此时同样气氛紧张。
今日一早,虎威军溃败,宁安城告急的消息传到京城,朝野震动。
满朝文武皆被这个消息震惊,而其中最着急的莫过于秦家,就连久不问事的秦胥也被惊动。
秦家了解到的情况比军报上更加详细,也更糟糕。
秦定远和林毅留下守城,可宁安城只有数千守军,而敌军来人起码在十万以上。
这是一场必定会输的守城之战。
安顿好丁香及其家人之后,秦胥立即带着两个儿子朝皇宫而去。
金殿之上,云慕集合群臣,就宁安城战事,紧急商讨对策。
“诸位可有退敌良策?”云慕声音虽然平静,但谁都能够听出其中的焦急。
羌人在历朝历代来说,都不是防御的重点;一直以来,北边草原的蛮族才是心腹大患。
然而在此时,昔日这个在中原王朝和草原蛮族夹缝中求生的种族,居然在一夕之间成了最致命的危机。
十万虎威军溃败,羌人在三日内连下数城,进犯到廉州境内,兵临宁安城下。
如此迅猛的攻势,羌人必定是经过了长时间的准备。
大周建国才将将五年时间。
可这五年里,先是蛮族入侵,现在又是羌人寇边。
大周的命运当真如此多舛,难道自己的大周竟如此羸弱不堪?
想到这些,云慕就觉得心中憋闷得紧,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
“诸卿可有退敌良策!”云慕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众大臣见云慕神色阴郁,更是不敢吭声。
大殿之上仿佛凛冬冰原,死寂、肃杀!
半晌,兵部尚书刘玄道:“陛下,眼下羌人已经兵临宁安城,此时已经不再是打不打的问题,而是如何打的问题。”
“朕不想听你说废话!”云慕打断道。
“年归农是你举荐,可他却刚愎自用,一意孤行,导致大军溃败,此时更是不知所踪。真要追究其责任来,你逃不了干系!”
刘玄一惊,后背瞬间被冷汗浸湿。
这时,一直在一旁没有出声的秦胥忽然开口道:“陛下,此时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眼下当务之急是如何抵御羌人。”
秦胥开口,云慕自然要给几分面子。
他狠狠地瞪了刘玄一眼,转头对秦胥道:“秦老将军所言极是,只是眼下朝廷无兵无将,要如何才能抵御羌人的进攻?”
秦胥道:“回陛下,眼下形势虽严峻,但我大周并不是无可战之兵,更有可用之将。”
云慕:“秦将军的意思是?”
秦胥继续解释道:“我们还有各州郡的驻军!”
“你是指地方驻军?”
“不错,各地驻军虽战力不足,但胜在人多,而且此战关系到他们亲族,只要有一名得力的将领指挥,必定是一股不可小视的力量。”
云慕蓦然,地方驻军战力几何,他心中清楚,但眼下山巍军在北方调动不及,也根本无法调动。
似乎也只有此一条路。
沉默半晌,云慕说道:“眼下时局败坏,也唯有此法了。”
“众爱卿可有合适的领兵人选?”
云慕没有问秦胥,反而是问起众位大臣。
这让秦胥有些尴尬,众人也是面面相觑。
陛下不想让秦家重新掌兵的心思他们看得明白,但他们确实没有合适的人选。
眼下在京城的武将除了禁军中的几位就没别人,可那是陛下的身边人,他们怎么敢随便推荐。
大殿之上仍旧是死寂一片。
众人的心思他明白,朝中无将,唯有禁军中几位将领可堪一用。
可现在时局不稳,又内忧外患,他又怎敢把最后的底牌交出去?
眼见众人依旧一副木头样,云慕心中怒火更盛,再也压制不住。
“难道我大周就无将可用了吗?”
他下意识地看了秦胥一眼,但很快就移开目光。
“陛下!老臣愿往!”秦胥忽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