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
难道是林书杀死的?
尚漠兮瞧着他并没有搭话的意思,转身退了出去。
轻轻地关上门,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
她坐在门前的石阶上,忽然觉得这场景回到了他们住在蒋家村的时候,那时候他因为捉鬼受了伤,喝了自己的血之后在屋内疗伤。
后来,推门而出的时候,已经洗去了身上的血腥之气,换而简单的儒雅之风。
那时候,夕阳正好,而近日她坐在这高耸入云的葳蕤山,心境却比之从前多了汹涌如潮水的荒凉。
然后,她抬眼瞧到了见月的影子。
见月长的不算漂亮,小脸瘦长,眼睛细小,几点雀斑生于颧骨之上。
此时她的眼睛淡淡看着尚漠兮后方的石门,似乎透过那座石门,要瞧一瞧里面的人。
见月的心思,她老早就知道。
之前,她们一起下山采买食品,见月见到了一只漂亮的白狐狸。
见月一直盯个不停,尚漠兮无意中说了一句:“林书也是个狐狸呢?”
见月的脸当时九黑了:“他不是,他只是被陷害至此,你既然喜欢他,就该知道他的不得已,而不是取笑。”
尚漠兮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见月喜欢林书,不然不会无缘无故地朝着自己的无心之举生气。
所以,她左右陪了不是,才惹了她心情渐佳。
于是,在几次的谈话之中,尚漠兮知道了,林书真实的年龄其实是在52岁,52岁在人间已经做了太爷爷,迟暮之年的林书换了衣服身子,见月已经觉得自己和他之间渐行渐远,总觉得自己是个大婶,大婶亲近小鲜肉,总让人感觉恶心至极,所以起码的亲近也不愿意做了。
“坐这。”尚漠兮拍了拍身边的石阶。
见月也不客气,挨着尚漠兮坐下来,眼睛也同那丫头一样,看着天边的夕阳,但他们的眼睛里实无夕阳的景致。
缓缓地,见月开了口:“我记得,你那日让师傅画出林书以前的样子。”
师傅该早就将这件事给忘到脑后了,或者说,林书的最初的样子该没有人记得了。
见月边说边从怀里取出一个六寸长的画轴,纸面是杭州最贵的宣纸,轴呈黑色,质地光滑,想来价格也不便宜,可见一向精打细算的见月一片真心。
尚漠兮接过大师姐手中的画轴,陷入了凝思,却听她淡漠一笑:”别告诉她我来了这,也别告诉她你的任何猜测,都不做数。”
然后,她起身,捏了一个诀闪进了空气中,下一秒又从远处的乱世堆中走出,闪闪停停,速度极快。
展开画轴,画轴上呈现的是一位英俊少年,少年的嘴角有颗淡淡的痣,狭长的凤眸里是水盈盈的眸光,那时候的林书眼里没有叫做苍凉的东西,甚至可以说,那时候的林书才是真正的君子面如玉。
“在看什么?”林书的声音在身后轻轻地响起,尚漠兮蒙一回头,正和他鼻尖相对。
他的眼睛很大,很清澈,终是带了一点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