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瑜:“你的意思是,皮皮鬼在帮你报仇。”
贺洪漳止住了笑,他疑惑道:“不应该啊,达鲁库呴是张新皮,他哪里知道我的仇人?”
骆有成打了个响指:“你被抓的时候,皮皮酱一直跟着你,皮皮之间是可以相互沟通。”
贺洪漳脸色一变,说他一直认为皮皮酱是个乖孩子,没想到居然瞒着自己唆使皮皮鬼去报仇。哪怕是为了自己好,他也无法接受,不可控风险太大。说完他就去找皮皮酱交流了。
贺洪漳像雕塑一样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大约过了十分钟,他脱下了自己的衣服,精赤着上半身,指甲在肚子上划了一道,拽着皮皮酱往外拉,皮皮酱死活不愿意出来。
这场景把江小瑜吓了一跳,她弟弟却在旁边调侃贺老鬼的身材一般般。江小瑜见弟弟这么淡定,也就安心看戏。
贺洪漳与皮皮酱僵持了几分钟,放弃了。皮皮酱缩了回去,肚子上的伤口很快愈合了。他穿好衣服,歉意地对姐弟俩说:
“这次是我对不起你们了,达鲁库呴的确是被皮皮酱唆使的,说吧,需要什么补偿?”
“老贺别太在意,你也不知情。”骆有成安慰道,他指着院子里的男女鬼侍说,“下不为例,皮皮酱如果再在他们身上打主意,我就对它不客气了。”
贺洪漳嘴里说一定一定,心里却是轻松了不少。他担心骆有成狮子大开口,再要走他几个鬼侍。
皮皮酱是个聪明酱,当它听说骆有成来自西面,是鬼王的死对头,而贺洪漳又要把达鲁库呴送给骆有成,立刻打上了那个皮皮鬼的主意。它用皮皮的特殊交流方式,把它见过的仇人特征告诉了皮皮鬼。
“皮皮鬼是怎么锁定仇人的呢?”骆有成问道。毕竟皮皮杀人的地点不是在鬼王的老巢,而是在湘省境内。
“皮皮鬼能捕获脑波特征,每个人的脑纹都是不一样的。”
骆有成感慨道:“皮皮真的很变态。”
在皮皮面前,一个人不论如何伪装,都无所遁形。如果不是皮皮有短命、怕火和反客为主的缺点,当真是皮皮在手,天下我有。
临走时,水鬼王给了骆有成几样东西,一粒绿豆大小的黄灿灿油乎乎的圆球,一瓶溶剂,一个拇指大小药剂调制瓶,一根针管。水鬼王说这是皮皮狗的兴奋剂,将黄色小球在溶剂里熔化后,注射在皮皮狗依附的后颈部位,可以让皮皮狗亢奋四五个小时。如果没这东西,皮皮狗很快就会睡着。
骆有成感应了一下汉城境内皮皮鬼的位置,果真模糊了很多。
“这粒只能用一次。”水鬼王给了骆有成一个地址,“我这位老朋友可以大量提供,你可以和他做笔生意。”
“他叫什么名字?他喜欢哪类物品?”
“他比较喜欢食物,或者稀奇古怪的小玩意。”
这两样东西骆有成背包里都不缺,不需要额外准备。
姐弟俩走后,水鬼王笑个不停。他对男鬼侍说今天是七天来他唯一高兴的一天,一直被那小王八蛋敲竹杠,今天终于阴了他一次。
姐弟俩向东南方飞去。路上,江小瑜提出了两个问题。一是贺洪漳说的是不是真话,因为她觉得他拉扯皮皮酱的动作有点假。二是骆有成为什么会要那两个鬼侍。
第一个问题,骆有成的回答是真的,贺洪漳的确没有授意皮皮酱唆使达鲁库呴,但出了这事,他必须给一个交代,他肯定舍不得皮皮酱,所以就演一出苦情戏,可惜演技实在一般。
第二个问题,骆有成说女鬼侍是为贱人要的,男鬼侍是为二姐要的。
江小瑜不解地问:“为什么要给我鬼侍?”
“这个鬼侍年纪不算小了,模样也不差,你喊他叔叔,应该不会觉得尴尬。”
江小瑜用手掩住嘴,有些激动,有些不可置信。
“你是说,把叔叔的意识移植到他身上?”
骆有成点点头说:“我看到鬼侍,才想起这一茬,皮皮鬼是最好的尸体保险膜,它可是器官活力的源泉。”
“那我叔叔有救了?”江小瑜激动地快哭了,但弟弟的下一句话给她泼了瓢冷水。
“等找到叔叔的意识再说吧。”
江小瑜也冷静了下来,她沉默地向前飞了一段,也想明白了,无论如何,现在总算多了一份希望。过了一会儿,她又问道:
“女鬼侍嘴里的贱人是谁?”
骆有成说:“我怀疑是春风,士隐的徒弟。”
江小瑜对商士隐观感不错,爱屋及乌,对他的徒弟自然也多了份关心。
“你给他找鬼侍做什么?”
“这个死鬼女人比较特殊,她对贱人有好感。”
江小瑜的小心脏受不了了,她觉得弟弟太过天马行空,居然要把一个死女人说给士隐的徒弟当媳妇。
“你想哪里去了?”骆有成不满道,“和情爱无关。春风这小子有速度,有脑子,是个天生的刺客。缺点是防御力差。我曾经想给他搞个皮皮酱,但喷胶死了,皮皮酱没指望了。皮皮鬼的不可控因素太多,不想用在他身上。这个鬼侍对他有好感,正好做贴身女仆。”
骆有成想想了一个画面,春风贼头贼脑地走在前面,后面跟个比母鸡还爱叫唤的女仆,不停地“咯咯咯……贱人”,场面还是很欢乐的。他自顾自地笑了起来。江小瑜不知道弟弟在笑什么,她问:
“为什么女鬼侍会对他有好感?”
骆有成把春风虐龚玉琳的故事讲了一遍。
江小瑜惊道:“难道真的是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骆有成纠正道:
“男人不贱,女鬼不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