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我去买菜。”付爯有些许的拘谨,指尖无措的搭在一处,眼神带着些微的飘忽。
“二哥有车,你叫二哥陪你去,我要睡觉。”付爯所住的地方在郊区,早上六点出发,到达市场需要坐十分钟的车,公交又不是那种空调车,每次下车的时候都会热出一身汗,来往坐车,就跟包饺子似得,她不想,她本就是怕热之人,还拥有淡淡的洁癖,另外,离迹开摩托车去也就几分钟的事情。
“不行,你二哥正在睡觉,不能打扰他。”付爯反射性的维护离迹,简单无语的翻了翻白眼,“不能打扰离迹,那就能打扰我了。”
看着女儿在发怒的边缘,付爯犹豫几许,还是糯糯的点了点头,“这样啊。”轻飘飘的一句低喃,简单的唇角翘起完美的弧度,黑白分明的眸子落在付爯身上,她的心底划过一丝不安。
离迹的房间与她的房间只是一墙之隔,推门而入,风扇吹散的声音呼呼作响,简单关掉电源,双手抱胸,“妈,你不是不敢喊离迹起床吗,既然这样,我帮你。”残忍的笑意,付爯心底的不安达到临界点。
“离蓁,你是胆子肥了,我给你三秒钟,现在给我滚出去。”离迹昨晚三点钟才睡,未睡醒的床气满满,脸上甚至弥漫出黑色的雾气。
简单后退一步,这弥漫的毒气,“妈要去买菜,你送她去。”
“买菜是你们女人家的事情,关我屁事,趁我还忍着,赶快给我滚。”买菜,简直搞笑。
对二儿子离迹,付爯心里发慌,反射性的抓住简单的手,“蓁蓁,我们出去,别打扰你二哥。”
“是吗?1,2,3,三秒过了,你能如何。”光明正大的挑衅,是可忍孰不可忍,离迹从床上走下,高大的身子笼罩一层阴影,“离蓁,敬酒不吃吃罚酒。”
离迹想的是一把抓住离蓁的后衣领,将她向扔小鸡般扔出去,然而,事实并非如此,离迹整个人趴在床上,简单跨在他腰上,脸颊上的痛意正告知他这个耻辱的时刻,“二哥,你要送妈去买菜吗?”
离迹不答,简单抓住他手的力道增大,“嗷嗷嗷”的惨叫声不断,付爯心疼得很,想要拉开简单,被简单直接甩在一边,“妈,别磨灭掉我心底对你最后的耐心。”冷冽的眸光落在她身上,付爯放开了抓住她手臂的手。
“二哥,我最后问你一遍,你去还是不去。”
“我去还不行吗,放开我。”离迹的脸憋得通红,一方面是气的,另一方面则是恼的,在简单松手的瞬间,离迹尝试性的想要反击,简单正对着他,“打不赢,就想要来阴的不成?”淡然的语气,离迹尴尬的放下手,这实乃不是君子所为。
处理好离迹的事情,简单回到了房间,舒服的补眠。
离迹不甘不愿的带着付爯去了菜市场,清晨的风灼热,汗珠从脸颊滑落,付爯紧握着离迹的衣袖,心底萌生出一种对女儿的依赖感。
离富贵躺在地上,不断的哀嚎,脸上满是陀红,带着青紫的痕迹,身侧的白酒倒了一地,离迹提着一大堆的菜,付爯紧随其后,双手提的满满的,付爯有个习惯,每次去菜市场买菜就会将接下来一个星期的菜全给买了,离迹生无可恋,累的接近虚脱,他哪里晓得陪女人逛街是极其可怕的事情。
付爯将菜分类的放入冰箱,才将离富贵扶起来,送入浴室。
离迹瞟了一眼简单房间上硕大的洞,不禁暗暗偷笑着。
暑假的日子接近尾声,在她简单粗暴的对待之下,离迹已经学会顺从妹妹,付爯买菜那天,离迹都会六点准时起床,而离富贵,每次醒来身上莫名其妙的青紫,也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逼迫付爯说出事实时,被简单狠狠收拾了一顿,也变得老实起来。
简单离开这天,离迹帮简单提着行李,她叮嘱着付爯,但看她那般顺从的软弱模样,也就熄了心思。
“离蓁。”离迹将背包递给简单,“你这么野蛮,应该不会被老巫婆收拾了。”
“当然。”简单停住步伐,“离迹,你可想过自己的人生,每天玩游戏,虚度过日,真的是你想要的?好好想想你的将来。”
离迹怔怔的盯着简单的背影,这个暑假,因为离蓁,他每天早晨六点起床,无一例外,一开始在她去上班后,他还会继续补眠,但是,后来渐渐地他的身体习惯了生物钟,也就成自然,他会下意识的早点睡觉,自然的顺从她。
“离蓁。”离迹挡在简单身前,小心的将她拥入怀中,离蓁很矮,三年的时间也不过长了五厘米,她的额头刚刚靠在他的肩膀上,“我是哥哥,我可以成为你的依靠。”
简单缓缓推开他,“等你能够做到再说。”
“好。”离迹的眼睛闪闪发亮,浓黑的眉毛往上翘起,带着一丝莫名的喜感。
十四个小时的火车,简单盯着窗外的夜景出神,离富贵是个渣男,整整一个暑假,离富贵也没出去几次,包工头的生涯走到尽头,离迹虽然也渣,但在她的影响之下,有了想要改变的趋势,而大哥离旬,暑假她也就见过几回,每次回来,面对离富贵的撒酒疯都是以暴制暴,这种事情应该时常发生,付爯只敢一个人默默的带着,他们父子的事情她管不了,但结果,受难的还是付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