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面色不变,甚至没有一丝动容,慕容舒心里诧异,但笃定这是慕容婉在逞强,慕容婉对李怀的感情,仅仅半年,不可能蜕化的这般快,慕容婉与李怀是青梅竹马,李怀是先帝的侄子,母亲是嫡长公主,爹是玳朝的一品大将军,玳朝的江山就是李怀的爹李琛打下来的,李怀的身份自是尊贵无比,凭借慕容婉卑微的庶女身份,嫡长公主绝不会允许慕容婉以正妃的身份入住将军府。
恰时,先帝后位空置良久,本想在各位世家女中选出一位,但都知晓先帝的尿性,自是不愿意将自己的女儿王火坑里推,不知慕容若是怎么想的,竟说服了先帝将后位给予慕容婉,在慕容若向慕容婉提出这个要求时,求问李怀无果,慕容婉甚至求死,无果,才会有简单来时被送上花轿的情景。
脑海里的记忆分明,脑海里钻心的疼,像是有锤子一锤一锤狠狠的砸向脑袋,简单眉头紧皱,因为痛意,紧紧捂住脑袋,甚至有想砸的冲动,简单的脸色发白,慕容舒吓了一跳,随而刻薄的笑着,“我就说,慕容婉怎么可能会对李怀没有感觉,你只是在强撑罢了。”
示威的笑声远去,素心扶着简单,心里一片慌乱,“主子,你有没有事,我去请太医。”
简单抓住素心的手,力道之大,手腕上带着青紫的痕迹,“无碍,扶我去床上。”
脑袋一阵接着一阵的痛楚,简单躺在床上,困顿的垂下眼睑,被慕容舒一刺激,选择性隐藏的记忆一一显现出来,像是深海里的极端,一朝出现,强迫性的展现在面前,退无可退。
“主子,奴婢去给你端杯茶。”素心急的快要哭出来,以前的冷静毫无。
“出去吧,别理我,让我静静。”强烈的痛楚让简单直接说了“我”,也顾不得“哀家”一说,素心心里绞成一堆乱麻,恭敬的退下,急忙寻了华新。
素心向华新说了简单的情况,泪眼朦胧,第一次见到素心的眼泪,华新手足无措,身子微微僵硬,甚至不敢有更大的动作,“华新,现在怎么办,主子好像很难受,可是我什么都做不了。”
华新最终还是没忍住,手放在她的肩膀,轻轻地安慰着,“你别担心,我先通知主子。”
简单将脑子里的记忆梳理了一遍,一头乱麻化为一根根清晰的线条,一切的人物情况清楚的映照出来,此时的简单仿若旁观者,分析慕容婉,李怀与慕容舒之间的三角恋情,很容易想明白,慕容婉与李怀两情相悦,奈何李怀身份尊贵,慕容婉只是一则卑微的庶女,在高贵的嫡长公主面前,根本配不上他的宝贝儿子。
李怀可以说是被上天眷顾的孩子,爹娘都是屈指可数的身份高贵,对此,其实简单有点纳闷,嫡长公主与一品大将军,在如何,为了制约权力,皇帝也不会让将军与公主结合,这是极大的威胁,但事实上,不仅发生了,而且还生下了李怀。
此话题暂且揭过,慕容婉,李怀与慕容舒的三角恋情,慕容舒自小就喜欢这个温柔的哥哥,即使李怀从小就喜欢慕容婉,她只好跟在他们后面,后来年纪渐渐大了,慕容舒也明白了其中道理,各种算计,各种心机,面对慕容婉,然而,慕容婉的温婉是天生的,或者说,是慕容若刻意让慕容婉养成这般性子。
从慕容婉的记忆中,慕容若名义上对慕容婉各种宠爱,吃穿用度甚至比嫡女还好,但是,慕容舒母女刁难于慕容婉之时,慕容若并无任何表示,都说慕容若对慕容婉是爱屋及乌,从慕容婉的记忆中,简单甚至感觉这是慕容若刻意营造出来的假象,实际上,是想要捧杀,不,是让慕容婉全力信任与他,而目的,简单暂不知晓。
涌入脑袋的钻心痛意,幼年慕容若的慈祥与宠溺,她窝在慕容若的怀里,软绵绵的叫着爹,他亦是会抚摸着她的脑袋,然后是入宫之前的狠绝,慕容若结成寒冰的侧脸,被算计代替的温情,心脏一抽一抽的疼,痛,像有人在心脏上扎针,上面尽是针孔的痕迹,千疮百孔,简单扶额,滑落脸颊的生理泪水,真是不太好的体验呢,咬的发白的下唇,带着淡淡的红痕,整洁的衣裳带着凌乱的痕迹,心脏的情绪终了,简单粗鲁的擦掉额上的渗出来的密汗,大口喝了一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