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淡的星光洒在道观前,蔡奇手上拿着拂尘,印出的影子却是一朵荷花形。
黛儿缩着胳膊,偷偷示意我观看。我随意瞟了一眼,说:“蔡道长,为了表达我的歉意,免费告诉你一个消息。”
八仙一脉是不忌婚嫁的,蔡奇把青丝挽成发髻盘在头顶,是一种誓言,没完成誓言她是不会想儿女私情的。“说来听听,如果我感觉值就原谅你了。”
“说的好像我欠你似的。”我开了一句玩笑,正儿八经的说:“五棺合一,除了人棺,另外四棺移位隐藏不出,现在的吃人谷只是一条阴脉。”
“嗯。”蔡奇淡然的点了点头,说:“感谢陈先生告知,如果您没事可以离开了。”
“我草。”
解开夜萧上的杏黄旗,我不爽的骂着。手拿着旗子举在半空,说:“你不会也像外面人一样,认为我杀人抢别人媳妇,还逼人搬家,把我当洪水猛兽吧?”
“滚犊子。”蔡奇挥动拂尘笑骂。“我要收集四家镇的香火,你在四家镇乡亲的心中比曾经的雷冲还恶,比书里的西门庆还色,人们都是敢怒不敢言。你在我这多留一会,如果传出去,谁还敢来我这上香?”
“道姑一笑百媚生,别有一番风味啊!”
撒手把杏黄旗递过去,我对她眨巴两下眼睛。吹着口哨把夜萧丢给黛儿,顺着石阶往山下走去。走出没几步,小狐狸叼着一本书从旁边草丛跳到我的怀里,我把书丢给黛儿,摸了摸狐狸脑袋,嘿嘿笑着往山下跑。
过了几分钟,只听蔡奇在山上喊:“陈三夜,你这个小毛贼。”
回到家,我坐在靠椅上快速的翻着小狐狸偷来的手札。狐狸睡在我背后,仙儿在旁边幽怨的看着我。黛儿抱着夜萧,眼底不时闪过好奇。
书上的字迹很柔和,应该是女人的手笔,记载着一些对付疑难杂症的偏方,其中大部份要用到神性香火,里面倒是有治疗蛇缠腰的,不过那是疱疹,根本不对症。
“拿去好好琢磨,能学多少算你的悟性。”
随手把手札丢给黛儿。黛儿感谢一声跑向后面的厢房。我拍了拍大腿。示意仙儿过来坐,她生气的扭头看着一边,我说:“我帮她把抢香火的周有义赶走了,拿她一本手札也不算什么吧?”
“不告而取是为贼。”仙儿委屈的哭了。
“别哭了,你的手札是在哪儿拿的?”我问。仙儿哽咽的说:“那女道士正在看,她草棚的时候放在了椅子上。”
“我让你去拿她正在看的书,而你的狐狸身带着书香,那女道士肯定知道你躲在旁边才故意看这本手札的。”我说。仙儿眨巴着水汪汪的眼睛,说:“真的?”
“真的,你不是贼。”
“那你怎么知道她会看书?”仙儿露出了狐狸尾巴。“不见你会算命啊?”
“我真是算出来的。”我说。仙儿偏过脑袋不信,我装着尤其不利的样子,拿出手机摇了摇,说:“难道我不能发短信给她,让她把师门手札借给我看?她说概不能外传,于是我想出了偷书,不算她擅自外传了。”
“骗子,仙儿不理你了。”仙儿消失不见,狐狸醒来从靠背椅上跳起来,唧唧两声,跑进了天井,似乎躲着生闷气去了。
我微笑的摇了摇头,进房关上门,背靠着房门,咬着牙,冷汗直流的滑坐到地上。
疼!
腰后的角质好像是从骨头里生出,破开皮肉,随后覆盖在表皮上一眼,之前一直忍着难以描述的痛苦,气走仙儿了这才敢表现出来。
“呼!”
几分钟仿佛长大几个世纪,咬牙吐出一口长气,颤抖的伸手摸向后腰,触摸到鳞片的瞬间,整个人一阵哆嗦,背脊发麻,皮肤表皮生出了一层鸡皮疙瘩。
起身对着镜子照了照,冰冷的鳞片洁白如玉,有硬币大小,坚韧中带着柔性,手在鳞片上摸了再摸,猛的咬牙,指甲扣着鳞片边缘用力抓掀。
鳞片只掀起了一丝,难以忍受的痛楚直冲身体每一根神经,袭上大脑,噗通一声,我疼晕了过去。
“呜……”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被哭声吵醒,脑后软软的,原来自己躺在床上,后脑枕在仙儿的大腿上,她的狐狸身静静的睡在床里面。我动了动脑袋,说:“哭什么呢?我又没死。”
“骗子,大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