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是客,她过于拘谨反而会失了礼数。还是自在一些,安心用膳为好。
阮画眠喝了一小口鱼汤,不由得点了点头,这鱼汤很是鲜美。没有很重的鱼腥味,应当是加了葱姜提味,还放了其他的酱料,口感很好。
而另外的两人则自在多了。
阮画眠用余光瞟了一眼,他们的吃香很好,举手投足之间尽显骄矜。
浮白吃着桌子上的小鱼干,不时地发出“喵呜喵呜”的叫声,没有很好的吃相,但是看着极其下饭。
想来这小鱼干的味道很好,果然是太傅府上的吃食亏待它了,所以它才这般吞咽。
“昨日傍晚,那东临质子遇刺,这倒挺有意思的,前脚刚离开皇城,后脚便被人刺杀。”
清鹤自顾自地说了一句,然后夹起面前的菜细细咀嚼。
“以他的本事,自然不会遇刺,无非是想要引蛇出洞罢了。”
这话是容词景回的。
他夹菜的动作干净利落,又快又精准。
阮画眠刚咀嚼并咽下鸡丝,还没完全咽下去便卡住了,使得她重重地咳了一下。
不是,这两人在她面前谈天合适吗?这东临质子的事情应当会涉及到朝堂吧。
“我……这事情很机密吧,在我面前……万一我泄露了。”
阮画眠这话说得支支吾吾的,她总觉得这内容不是她可以听的。这种事情她一个外人在场,牵涉到朝堂,这多少不太好吧。
对面的两人目光清明,都看着自己,这让阮画眠不知道看向何处,最后将目光落在了浮白身上。
那家伙嘴里还在叼着小鱼干。
“你知道东临质子是谁吗?”
清鹤微微笑道,语气很是轻松,就仿佛在问今天天气如何。
“不知道。”
阮画眠摇了摇头,她的记忆里没有这个人。
甚至关于其他国家的了解都不多,她觉得自己抽空得看一下四国志了,要不然对这个世界的基础了解都没有。
“他姓沈名云川,脾性率真,德爰礼智,才兼文雅,是四大国里少见的君子。”
这话是容词景回的,他正舀着碗里的汤药。
隔得有点远,阮画眠看不到那碗里是什么汤,只能看到那骨节分明的手指。
“那我之前还见他进了青楼,可是待了整整一晚。”
清鹤辩驳了一句,在他心里,那位可算不得什么正人君子,哪家的君子会在青楼流连忘返?
这世上,只有他的这几位师兄算得上一等一的君子。他自己也不算,他是阴险狡诈的小人。
“万事万物,眼见不一定为实,虚实自在人心,真正的君子身处何地他都是君子。”
“那他在青楼也不一定会做什么不好的事吧,你未一直守着他,这只是猜测臆想罢了。”
阮画眠的这句话接在了那位的后边。
她只是说出了自己的看法,虽然她不知道那人是谁,但是她知道妄自猜测是不好的。
“艳羡罢了,饭桌上的玩笑话。”
清鹤倒了一杯酒,浅浅地抿了一口。那位的品行也是世间少有,是世间第二等的君子。
这话听来有几分落魄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