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也是苏止婧刚才试探的原因。
她不知道那人是否会武,但宁可错杀也不能放过,那样深沉的女子始终是个祸患。往长久了说,那便是今日有她一个阮画眠,日后便有千千万万个阮画眠。
“容王府还轮不到你做主,我前日所说的若是你没记住,往后这容王府你也不必来了。”
清鹤蹙眉,此时往日舒展开来的眉毛微微皱起。因着师兄交代了让他晚间带那位去看舆图,所以他便想早些候着,但是却撞见了这一幕。
苏止婧出手动作利落潇洒,是往死穴探去的,以清鹤的三脚猫身手是来不及拦住的,所以他在假山后观看,正巧也看看那位真正的本事。
倘若她躲避不开的话,那也是天命如此。他听词景说了那位有救人的法子,他不知道那人的医术到底如何,但是在此风雨欲来之时过于巧合了。
他刚也瞧见了,那位只是用了巧劲避开了。
“容王府便能轮到你一个外人做主吗?你名义上是名满天下的第一才子,你住在容王府里,你是容王的师弟。可谁又知道你背地里又干了什么勾当呢?当年的事情是出了叛徒,谁知道你是不是其中的一个人呢?”
苏止婧说起话来句句带刺,往年的事情他们心里都有芥蒂,解不开也没法子解开,猜疑早就在心里生了根。
而今日,便是句句如刀子一般往彼此心里戳,因为过往情谊还在,自然知道如何能戳得深。
“词景需要的是能与之同生共死的友人,你这种临阵脱逃的,你扪心自问一句,你到底配不配!”
清鹤已然是好久没有发如此大的怒火了。
当即便吩咐道:“青墨,送苏将军从暗门离开。”
或许他们都需要冷静一番,时间的确是个好东西,他们的过往几乎要在时间里埋藏了。
经年以后,过往被人探查出来,也成了一滩烂泥,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不用清鹤公子吩咐人送了,我自己会走。”
苏止婧甩了自己的衣袖,大步流星地转身离开。
她的确是不配的,所以她这几年去了战场镇守边关,她以为将自己置身于血腥残忍的战场之上便能忘却,可每每午夜梦回之时百般挣扎。
“阮小姐还要看到几时?”
清鹤这才平复了自己心里的怒意,眼底一片清明,恢复到了那般清风明月姿态。
他知道这人是没有离开的,这一处假山错综复杂,有很多乱石可以躲避起来。
“这算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而不知弹丸在其下吗?应当是不算的,我文学功底不好。”
阮画眠虽是坦然地从假山后走了出来,但心知偷听一事到底是不好的。所以她调侃了一番,但是又快速批驳了自己。她当家主的时候,主要是读医书典籍,文学类的书籍只是囫囵吞枣随意翻阅,往往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所以她仅有的可以拿来显摆的东西,还有极大的概率是错误的。
“无碍,阮小姐也听到了,我品行大抵也不正。黄金无足色,白璧有微瑕,世人皆有缺点。”
清鹤摇头,其实他心底认为,纵然这位古文功底如何不好,可她审时度势审的本事却是高人一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