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便立马指着站在宁山河身后的许言夏说:“我就说她是个白虎星,专克咱们老宁家人!柳娘自打生了她就一直身子不好,气血两亏,要不然这回生怎么会这样艰难,差点就一尸两命了!现在克完自己亲娘,又来克舅舅了!”
宁橙娘还待要说,却被宁老头一巴掌拍在桌上的声音给打断了。
宁老头将许言夏招呼到自己身边,抚了抚许言夏的背,对宁橙娘说:“你若是不会说话就赶紧家去!你如今也是出嫁女了,一日日呆在娘家做什么?”
宁橙娘听了这话可不得了,眼见就要眼泪鼻涕一起流,但此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是许中全带着许亦楠来了。
许中全虽来了,但许家也不可能一下拿出五十八两银子来。
五十八两,按许亦楠的话来说,就是他两年的束修加笔墨费了。
虽宁山河与宁老头几个都一再表示这个药是他们替许言夏开的,不要许中全补钱,但许中全瞅着宁橙娘那张脸,最后只咬紧牙关说:“爹,娘,大哥,等我回家凑一凑,一定将这笔银子还上,就像大姨姐说的,没道理许家人生了病,还要宁家贴钱的道理。”
因为宁橙娘这一搅和,许中全与许亦楠都没有再在宁家待着的兴趣,将带来的礼都放下后,略坐了一会儿便带着许言夏回家去了。
许言夏原本还想悄悄去医馆瞅瞅,让那医馆里的老大夫看看自己的万须草价值几何,但许中全与许亦楠都在宁橙娘那里吃了一肚子气,脸色不太好看,所以她便没提这个事儿,只能打算下一次在找机会来问了。
一家子是在路上邀了顺路的牛车回来的,所以虽与县城隔了近二十里路,但也在天黑之前回来了。
到家时许亦楠便利落的抱起许言夏,摸了摸许言夏的头说:“你独自在宁家病着,早知我就该去守着你的,你一定受委屈了吧!”
许言夏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但许亦楠却似不信。
许中全那就更加不信了,但他似乎不愿叫宁氏忧心,所以进屋前还交代许亦楠说:“楠哥儿可别和你娘说这些,说了她又要伤心。你只管说夏夏这药是我们托了你舅舅开来的,钱是你舅舅代付,改明儿要还就是了。”
许亦楠也懂事,虽眉间还有些不平之气,但听着屋里娘哄着柏哥儿和小弟许亦榕逗乐的声音,他到底点了头。
到家之后因为许中全不想叫宁氏操心,所以欠钱的事儿他也没多说,只提了一嘴。
宁氏以为只是单纯的找宁家借钱,也没有多想。毕竟宁家给许家贴补也不是一两日了。
宁氏纵然不想叫嫂子蒋氏说嘴,可家里的情形如此,这么大一笔钱,短时间必定还不上,所以她反而还安慰起许中全说:“我爹娘与哥哥都不会计较这个,他们既然能拿出来借给你,定是借得起的,咱们只着紧些,这两年内还了就是了。”
许中全与宁氏一直在商讨着怎么攒钱还钱的事儿,许亦楠许亦柏哥俩儿在旁听,顺便三五不时的插个嘴出个主意。
许言夏就没有心情管这个了,她现在满心满脑都是在仁济堂开回来的那几副药上。
农家大都早睡,许言夏睡了十几天,这会儿精神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