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小,此次也没有酿成大错,为师不多责罚,但你要牢记,你将来是一位医者,若是你不能重视人命,将医术当成一种炫技或是谋利的手段,那在老夫还没有在世人面前宣称有过你这个徒弟之前,趁早歇了学医的念头吧!”
老先生的话是一片真诚的肺腑之言,许言夏能听出来。
她本心中有些不平,但此时又理解沈老头对于医者二字的看重。
许言夏也真心的认了错,表示以后再不会胡乱拿病人练手。
沈老先生见许言夏知错,神色终于缓和了。
“你我师徒之间,有什么话你不能与我直言吗?你想学针灸,想要练手,大可找我直言,何必自己私下捣腾?此番也是你运气好,看的书是本好书,你不知这医书也是有优有劣,好些书上的针法甚至有误,你连医理都不曾学清楚,若是这一针扎错了地方,可怎么补救?”
许言夏有些震惊。
医书还有错的?
这是一个什么人都能出书的世界吗?
医书都可以这么敷衍随意吗?
此时许言夏也庆幸自己运气好,不然还真的有可能害人性命,徒增因果。
因为沈老先生说让许言夏有事直说,第二日,许言夏就上门去说请沈老先生教她一套适合给许中全用的针法与药方。
沈老先生倒是没有拒绝,但是他说,教之前得再给许中全摸过脉才能确定用什么针法,开什么药。
于是,在上完十日课后,许言夏立马回家,将许中全拉到县城来了。
许中全本不愿意来,他觉得自己一日比一日好了,骨头早就被正位了,手臂上的箭伤也早就好了,他自己觉得自己精神好得很,实在不必浪费药钱。
但许言夏坚持要他去看,宁氏与许亦楠也都觉得他应该去看。
犟不过一家子,许中全还是被许言夏带到了沈家。
沈老先生给许中全摸过脉后,又让许言夏自己摸了一回。
在许言夏把过脉后,问道:“你觉得你爹的脉象如何?”
许言夏回味了一下方才感受到的脉象,道:“我爹的身体不错,脉象不浮不沉、不大不小、平滑流利。”
沈老先生点了点头,但似乎不太满意,于是虽许言夏道:“你再听一次脉看看。”
许言夏再摸一次许中全的脉,这回多听了一会儿,才抬眸对沈老先生道:“我爹的脉象,初看是正常,但细细一听,却能发现脉象微显弦涩之感,”
沈老先生这回终于满意的嗯了一声。
“你爹身子没有大毛病,就是腰间有骨折过,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这伤势没有好全,所以经脉中有气血凝滞,所以显得脉象有弦、涩之感。不过你爹底子好,想来只要好好保养,用个三月半年的,就能好了。”
许中全听了这话,很是高兴,就想起身道谢,然后回家了。
但许言夏在许中全道谢之前先问道:“师父,我爹的腰伤半年之后好了,是能恢复到没伤过以前那样的好吗?”
沈老先生摇头道:“那不能了,人体犹如大树,虽伤口能愈合,但再大再坚韧的树,被砍过了,总是会留一道疤的。尤其你爹伤在腰间,能恢复到如今的模样,已经是少见了。”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