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她也是听故事听得入了迷,竟然忘记自己的茶是纯粹的灵茶,尤其是金眼碧心,又是掺了灵泉水泡出来的,对于凡人而言,这样的茶,那是有洗精伐髓的效果的。
在许家用灵泉时,她一直都小心翼翼,是一直徐徐图之,每日一点点,等家里人体内该被排除的杂质都排得差不多了,才将纯粹的灵茶,给家里人喝的。
那日怎么就大意的忘了这一茬儿了呢?
这都算了,茶的事情好掩盖,但是自己悄悄给人行针这事儿,这是瞒不住了!
许言夏盯着沈老头的目光,将那一家子劝了回去后,就听沈老头对着沈炼与她说了一句:“你俩,随我来。”
于是老头儿摸了一把戒尺,背着手往后院走去。
许言夏与沈炼对视一眼,也只能硬着头皮,跟在沈老头后头乖乖往后院去了。
才到后院,许言夏还来不及讲话,就听见一声“跪下!”
许言夏抬眼看了一下沈老先生的表情,只觉得今日的老头出乎意料的严厉。
她心中虽有一肚子的辩解要讲,但也知自己这是违逆了老头,让老头儿真的生气了。
于是她也不敢多辩解,乖乖跪在老头儿的跟前。
沈老先生见许言夏眼中一派不服气的神色,暗暗运了好几口气后,才开口道:“你可是知错了?”
许言夏一句“不知”就要吐出来,但看着老头儿明显气得喘不上气儿了,这话也就只能咽了下去,转而说成了:“徒儿知道错了。”
沈老先生接着问:“既知道了,那你说说,你错在哪儿了?”
许言夏哑然。
沈老先生见许言夏这样,气得拎起了手中的戒尺。
“抬起手来!”
许言夏才将手掌摊开,就“啪啪”被打了两戒尺。
许言夏疼得手心一缩,眼泪都要迸出来了。
沈老先生打了两下,举起手中的戒尺似乎还要打,但见着许言夏缩手的样子,又有些不忍的将手垂了下来。
“为师是不是说过,要你记住医者仁心四个字?”
许言夏眨了两下眼睛,将眼泪逼回去后,点了点头。
沈老先生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才接着道:“你是个聪明孩子,只你这一颗心,却十分浮躁。我让你看药炉子看了七八日,你心中是否不平?”
许言夏忙道:“没有没有,徒儿不敢!”
但沈老先生显然不信许言夏这信口开河哄人的话。
他轻哼一声,接着道:“小小年纪,便油嘴滑舌。”
不过,说是这么说,他的怒火显然降下去许多。
“为师不让你学针法,并非因为你不聪明,而是你还没有一颗医者之心。”沈老先生尽量平静的说道。
“一旦你开始捏针,开始独立给病人开方拿药,那病人的性命就全数攥在了你的手里,你若是还没有为医的仁心,你手里救人的针就不再是救人的,而是害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