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言夏与许中全一起送许亦柏到了考场门口,一直不错眼的盯着他进了考场,才到贡院对面的一个茶水铺子里坐了。
贡院偏僻,附近没有什么酒楼饭馆,只有一些小贩支了几个茶水铺子和包点铺子在。
想来大伙儿都是趁着考试这几天来做个临时生意的。
许言夏已经陪着许亦柏经历过一次县试了,所以坐在茶水铺子倒一派悠闲。
但是许中全与周围一众等待自家考生的人们,都显得有些焦躁。
许中全不停地喝着茶水,一个时辰还没到呢,他就上了五趟茅房了。
不渡许中全紧张,坐在许言夏隔壁桌的一对夫妻也很是紧张,尤其那个妻子,一直在问旁边的汉子,“你说娃儿这回能顺利吗?这次的饭食我可是特意做的大馒头,想来这回一定不会饿一天了吧。”
许中全才回来,就听见这话,当即就低声询问许言夏,“夏夏,你说你炒的那馒头粒,柏哥儿能吃得饱不?我方才听见好几个人说有人考完试,一出考场就饿到了呢!”
许言夏安抚道:“爹爹放心,县试的时候,二哥也是这样吃的,出考场的时候,瞧着挺有精神的。”
许中全听到这话,才舒心叹了一口气,坐下来端茶喝了一口。
之后父女俩都盯着贡院的方向,默默无言。
半刻钟左右,许中全不知又是听到谁家的担忧,又问许言夏,“早晨你见着考篮里,我放了羊皮袋子和油纸没?我将那竹筒用油纸抱住的吧?”
许言夏心中叹气,“是的,东西都带齐了,不止油纸,羊皮袋子,笔墨都是齐全的,我检查过几遍,没有少东西的,爹爹只管宽心。”
许中全又舒了一口气,继续喝茶。
一壶茶眨眼就见了底,许言夏又往桌上放了一文钱,茶棚的伙计便热情的过来给续了一壶。
喝了一壶茶了,许中全自然又要上茅房了。
好在后面许中全饶是上再多次茅房,也喝不动了,才终于在第八壶茶上打止了。
等到午时,许言夏神识扫到贡院,见许亦柏已经就着凉开水吃炒馒头粒了,也就真正的松了一口气,准备到旁边的面点棚子吃一碗阳春面。
许言夏胃口好,一碗面三两口就嗦完了。
但许中全大约喝茶喝多了,嘴里没味儿,许言夏都吃完了,他那碗面还有大半。
吃面的时间许中全没有空问话,许言夏才终于清静了一会儿。
看着紧张的许中全,许言夏终于知道许亦柏这容易紧张的毛病是随了谁了。
许言夏心下又叹了一口气,安慰许中全道:“爹,你别紧张,白老先生说了,二哥学得好,府试准没问题的,你只管放宽心好好吃你的面就是了。”
许中全虽然没什么胃口,但是不是个浪费的人,所以费了一些时间,还是将那一碗面都吃了。
之后两人又回到之前那个茶棚的位置,开始了枯等的时间。
不知是吃饱了还是许言夏的安慰有了效果,许中全比上午的时候,看着要放松许多。
许亦柏这回考得也挺快,又是第一批出考场的。
许言夏见许亦柏起身,也就从茶棚起身往贡院门口去。
许亦柏是第七个交卷的,要等凑够十个人才能放他们这一拨人出来。